奥丽莎踏足海德勒教堂,昏暗的月光从两人宽的门缝里投射。
狭长的光线落在不大的教堂里,最终落在圣台前方地面。
圣台上一片昏暗,临门处却因微光可见。
教堂里并没有供给信徒坐下的长椅,进门处就是空空荡荡一片。
教堂门的两侧是两根嵌入墙体的石柱,上面隐约雕刻着什么,但因为光线昏暗,只能看到那雕刻约是人形。
奥丽莎猜测是像普通七海之神教堂里的圣子、神侍。
她抬头斜看教堂顶上,上面一片漆黑,恍如无星无月的天空,空旷而幽邃。
顶部两侧可见的墙壁上没有插火把的地方,也没有烛台。
教堂目所能及处没有灯柱。
一片漆黑中,奥丽莎走入了教堂。
她脚步极轻,就仿佛教堂的地板是脆弱的甲板,甲板的下方有汹涌的海潮。
她的靴子仍然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在空荡静谧的教堂内显得格外明显。
就在奥丽莎边往前走边观察的时候,另外一串脚步声在教堂里缓缓响起。
“踏踏!踏踏!”
这脚步声低沉而厚重,像是一个心情沉闷,步履沉重的男士。
奥丽莎以为是船上的水手或船长担心她的安危跟了上来,回头看去,却发现后面根本空无一人。
奥丽莎转过头来看向教堂深处,同时仔细倾听脚步声的来源。
“踏踏!踏踏!
这脚步声仿佛在前面……又好像在后面。
在狭小的教堂里,空寂更凸显那个脚步声的诡异。
“有人吗?”奥丽莎伸手摸向左轮枪,试探着朝教堂内喊道。
她没发觉,她的心跳在加快,呼吸更急促。
“踏踏!踏踏!”
无人回应她,只有频率不变的沉重脚步声。
“有人吗?”奥丽莎再次喊道。
人在紧张情况下总是会很不理智的选择提高音量,这源自于人类祖先生存于蛮荒时代时以声音恫吓野兽的本能。
他们身体本能的认为大声可以驱逐危险。
但她的喊声没有换来任何人的回应,只有频率重复的脚步声。
“踏踏!踏踏!”
这让气氛越加沉闷!
奥丽莎不知何时,脚步已经停下,左轮枪早已紧紧攥在手心,雨伞剑抬高,挡在胸前。
她的手心缓缓冒出汗水,飘落的长发不知何时粘在了脸颊,让她感到难受和麻痒。
她觉得手心因攥枪和雨伞太紧而有些发疼。
但耳边那脚步声却丝毫不停歇,如同家里的挂钟一般,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她有点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不同意船长的提议,让几个水手陪同自己一起登岛。
她更有点懊恼,自己连个煤油灯都没有提。
为了隐蔽她放弃的更多东西。
“奥丽莎,你是一个勇敢的水手,你手里有枪有剑,枪里是秘银子弹,剑里也有秘银,就算是鬼魂见着了你,你也可以让它再死一次!”奥丽莎在心里嘀咕。
手已不自觉放在了左轮枪后的击锤上。
“踏踏!踏踏!”
那脚步声越来越大,奥丽莎这次终于听清,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自己的正前方。
教堂的圣台方向。
奥丽莎把枪口对准圣台,喊道:“出来,别装神弄鬼的!再不出来,我就给你一枪!”
她话音刚落,一道微弱的淡蓝幽光从她的左侧亮起,那脚步声却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