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疑惑,张玄机将杀了三人却不沾一滴血的青玄剑收回剑鞘,转身准备离开时,被米铺的女主人喊住。
“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可对方在汉京只手遮,还请恩公速速逃离汉京。“妇人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绣钱袋,“家中剩下的钱不多,还请恩公不要嫌弃,买匹跑得快些的马赶紧离开汉京。”
心魔这时嘿嘿笑道:“我没错吧,你杀了人,她们会感激你的。”
“闭嘴!”
张玄机吼了一声,本意是打算让心魔闭嘴的,可米铺的妇人还以为他是在怒自己,便躬下身子,低头不再话。
犹豫了下,张玄机掀开内堂门的帘子,面色凝重地离开。
内堂外,那些被张玄机打趴下的蒙面接应全都不见了,连三辆马车也被带走,估计他们是跑回家“告状”去了。
张玄机提剑走,发现四周各处都藏着偷偷偷摸摸打量这里,却又不敢明目张胆打量的路人。
他随意一扭头,与一个大概十岁出头的孩子对上了眼结果那孩子像是瞧见了什么可怕恐怖的东西,毫无征兆地“哇”一声哭了起来,吓得他父母赶紧过来捂住他的嘴,生怕张玄机会来对付他们一家。
“我我有那么吓人?”
张玄机眉头一皱,沿着街道离开,路上行人见到他都纷纷避开,像是遇见了什么瘟神更为过分的是,一个巡街的差役远远见到张玄机后,竟然掉头就走了,完全忘记了他自己的职责。
四下找了找,张玄机瞧见不远处有一开着的水缸,就凑了过去,以水面为镜。
“难怪能吓哭孩子。”
张玄机瞧见水镜中的自己满面血污,比戏团里最恐怖的面具还恐怖。这还得亏是在白,要是放在夜里,指不定将瞧见的人吓成什么样。
用旁边的木瓢舀了清水,简单冲洗一下后,再对着水缸一照。
模样倒是恢复了,变得没那么狰狞,可也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那水影中的张玄机竟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明明自己什么表情都没有!
张玄机吓得用木瓢将水缸里的水面打破,然后转身逃离,也不知道该逃去哪,总之就是不想去有饶地方。
他想静静。
飞檐走壁,穿行在人最少的街道上。
一直走着走着等抬头时才发现自己来到了游钱的家门前。
“怎么会来这?”
游钱的家并不是什么好去处,但确实安静,张玄机犹豫了下,还是推门而入,进了院子。
院子和离开时没什么大变化,就是地上的血液已经干涸,变得褐红一片。
进入屋子,三口棺材并排躺着。
张玄机打了个哆嗦,不知怎么的,这屋子没有活人之后,竟变得阴冷起来。
“张玄机,我好恨啊!”心魔总是最会抓时机,他如同厉鬼般嘶吼道,“如果早点将京商会的人都给杀死,那么游钱一家就不会死,那个米铺老头也不会死,这都得怪你,是你的优柔寡断让那么多人丢了性命”
“怪我?”张玄机中了魔怔一般,眼眸又不再清明。
心魔一回生两回熟,这一次的蛊惑让张玄机愈发难拒绝,就好像已经破了一处缺口的堤坝,不会自愈,只会不断扩大加深裂口直至最终决堤。
神将府。
霍卫光这几日一直被宫里的姨娘喊进宫里,挑选朝中大臣女儿的画像,对汉京城内的暗流涌动是一概不知,他正愁着自己的人生大事。
三皇子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