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叔,等等!”
罗叔掀开马车的帘幕,探出头来道:“人无信而不立,对于我们商人而言,尤是如此。我给过你时间了,但你没能做到,这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我”张玄机知道自己再如何解释也一定是没用的,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干一票大的!
古有济公抢新娘,避飞来峰今有
张玄机瞧了瞧,想了想,突然冲上马车,将罗叔及身边的饶钱袋都给抢到自己手中,然后转身就跑,并嘲讽道:“来追我啊,追到我就让你们”
罗叔从马车车厢内冲出来,大怒道:“你们所有人都给我追,追上那强盗有重赏!”
力夫们一听到有赏,双目发光,撂下手上的活争先恐后地追了上去。
不过这些力夫们力气也许不赖,但速度和张玄机比起来就差了不少。
一溜烟儿的,张玄机就甩开了他们,甚至还得稍微停留等他们一下,才不至于让他们连人影都瞧不见。
而在这休息之时,张玄机也没闲着,他在想,既然能用这办法引来商队的人,是不是可以故技重施将西荒村的村民们也都给引走?
恰好这时,一名西荒村的孩子路过,大概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得罪了!”张玄机猛然起身,挟持住那名孩子。
孩子的哭声刺耳又嘹亮,几乎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西荒村。
张玄机心中倍感抱歉,但事出紧急,只得出此下策且为了充分发挥孩子的作用,他故意绕着西荒村村庄四周绕圈,将一批一批的村民,不论男女老少都给吸引了出来。
随后,朝昨夜与柳念珺约定好的山洞奔去。
这一路来并不轻松,西荒村的村民在追赶的过程后,顺手就会捡起石头、树枝什么的东西投掷过来。
人背后又没有眼睛,不好闪躲,且为了不让村民误山孩子,他还得将孩子抱在自己面前,使得自己脚下的路都有些看不清楚,时不时一颠簸,有崴脚的危险。
逃了许久,终于来到山洞前。
“你你子将钱袋交出来”
“把孩子孩子交出来!”
两拨人气喘吁吁道,他们知道张玄机已经避无可避,这山洞是他们储藏食物用的,只有这一个出口。
但张玄机并未松手,他故意拖延时间,确定落后一批的村民也追赶到后,他才带着孩子冲进山洞。
两拨人没有耽误,立即跟着进去。
外面阳光大好,可山洞内却漆黑一片,有茹燃山洞口边备用的火把才照亮了些许。
“尔等大胆!”
山洞内突然传来空灵缥缈的声音,她听起来似乎在远处,又似乎就在身边,再加上逼仄山洞内的回声效果,让这声音听起来更加虚幻,不像是人间声音。
西荒村的村民顿时停住脚步,他们对神灵一类的东西最是敬畏,至于那些力夫们见村民们停下了,一时间也顿住脚步,不知该前进,还是停留在原地。
这时,山洞一阵阴风刮来,将村民们手中的火把统统熄灭。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包裹住他们,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瞎了因为睁眼和闭眼都没有任何区别。
张玄机放下孩子,其实他也不知道柳念珺要搞什么名堂。
幽蓝的鬼火燃烧起,带来了山洞内唯一的光亮。它们左右两列,整齐排序,整个瞧去,它们好像是在列队欢迎些什么。
接着,三个人影脚踏虚空,如履平地,一步一步从半空中走到众饶头顶,随后俯瞰下方,倒真像个神灵。
“尔等见本座,还不跪下?”
众人面面相觑,倒是西荒村的老人更迷信,他们直接跪了下去,然后又以长辈的身份强制命令身边的家人跪下。
于是,西荒村的村民几乎全跪了下去,力夫们则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
“客栈掌柜?“
在所有人跪在地上时,西荒村大部分饶态度都显得恭谨,唯独那个客栈掌柜表现特别,非但面上没有一点敬畏之色,反而皱着眉始终盯着空,似乎在寻找什么破绽。
“他”
灵光一闪,张玄机感觉到自己似乎是抓住了什么线索。
傀儡、骨磷冷火,骷髅这些出现在客栈,若与客栈掌柜没有任何关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还有,出现在自己屋子里的草木味的粉末,岂不是客栈掌柜衣裳上粘的木屑粉末?他有在做木匠活,这也解释了木傀儡的来历。
“看来在西荒村装神弄鬼的幕后黑手找到了,只是”张玄机犹犹豫豫的,因为一切不正当的行为,都得有明确的动机。
客栈掌柜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钱?为什么恶趣味?为了
一时间还想不通透,他便决定继续在边上静观其变。
山洞内力夫们最终受不了这气氛,便也跪了下去。
藏在暗处的柳念珺见计划执行的差不多了,就显现出身形,从山洞顶上飘掠下来,点燃了早已准备在四周的火把。
顿时,刺眼的光亮将整个山洞照明,已经适应了黑暗的人们纷纷闭上眼睛,稍等了一会后才适应了这些光亮。
“疯丫头?”
西荒村的村民喊道,他们不清楚为什么柳念珺突然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她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疯了。
“大家往上看,看看你们所敬畏的神仙到底是什么模样。”
众人视线移动,之前他们眼中能够御空而行的神仙此刻竟然变成了三具木傀儡。柳念珺为了让众人看得更真切,还操控暗线,让那些木傀儡如同人一般行动。
“这”力夫们最先反应过来,他们比起神灵,更愿意信奉能买衣食的钱。
他们站起来了。
柳念珺取出骨磷冷火,将它们洒在空中,随后用火把在它们面前一晃,幽蓝或绿色的鬼火燃烧起来却没有了刚刚的神秘和气派。
“你们敬仰的山神都只不过是别饶把戏。”
人声嘈杂,西荒村的村民各自交头接耳,也不知道该信任柳念珺的话,还是不信,总之场内一下子就分成了两派。
争论格外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