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用担心,总归会有办法的。”曹东杰意气风发,完全不见一点忧虑。
张玄机也不好再劝他们冷静,就向柳念珺道:“曹公子是为了自己的自由,你又为了什么去瞎掺和?”
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一面之缘就决定和别人一块干那么大的,大到不切实际的事。
但柳念珺的理由却
“没有原因,就是觉得有趣而已。”柳念珺道,“而且我猜你想要解除三神封绝对不可能顺风顺水,所以那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做。且就算失败了,也不过是我离开秦京,曹东杰继续娶他的五公主,也不会再有其他的什么变化。”
张玄机摇摇头,想反驳,但她也没错自己这个三神封怕是真没那么容易解。
“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府了。”曹东杰起身道。
与此同时,武当山山顶的一间屋内,有几个花白胡子的老道聚在一块,其中就有张玄机早上见过的红面老道和武当掌门张清风。
“那孩子的情况诸位师弟都已经清楚了,他的三神封该如何处置?”张清风问道。
“还有犹豫个屁,他那样的魔头就不应该被放出来。”红面老道提议道,“按我,直接宰了那子才最好,免得让他心魔出来作祟为祸人间。”
其他武当山长老大多也是同意的,毕竟在武风盛行的秦朝,被心魔控制理智继而为祸一方的魔头数不胜数,且他们中没一个能恢复的。
屋内的评论一边倒,况且张玄机还不是秦人,他们便更觉得提前为民除害也无妨。
讨论了一会,武当山长老们纷纷望向张清风,他们知道自己等人再多,最终拿主意的还是掌门。
“若在以前,我大概也会如你们一般想,”张清风露出追忆神色,“可自从师弟离开武当山后,我发觉他的道未尝不是一种道,只是他的道很难为世人所容罢了。”
屋内其他几位长老不再吭声,唯独红面老道心直口快道:“当初就不应该放师弟出去,他的事该由我们自己管,也不知让师弟东躲西藏的”
“好了,莫要了。”张清风止下话题,“现在我们只论如何处置那有心魔的孩子。赞同防范于未然将他斩杀的,将你们的剑摆在桌上反之,就是不赞同。”
啪啪啪
桌上摆了三只剑,红面老道放了,而且放得最快、最坚定。
可屋内还有三人,包括张清风在内,他们未曾表态。
“掌门,你是没想好,还是不赞同?”红面老道急道,“那子还那般年轻,内力和心魔就远超一般人,若是再放任下去,将来怕是整座江湖都对付不了他。”
张清风捋了捋自己长白胡:“那孩子还年轻,未必没有改正之可能。况且到目前为止,整座江湖还不曾听过有他这么个魔头。若是我们因为未来的一点可能就扼杀了别饶未来,我们与那些魔头又有什么区别?”
红面老道据理力争:“掌门,仁慈也得讲究时候。秦朝江湖这么多年来,有哪一个走火入魔的江湖武者恢复了过来?那魔头也不会例外的。”
张清风长吐一口气,道:“三师弟和六师弟的意思也是不赞同除杀了那孩子?”
他们点点头,但在红面老道的怒瞪之下,他们又补充道:“暂且再看看。他不还是龙虎山的弟子吗?贸然动手,召来秦汉争端,恐会引来比邪魔作祟更大的灾难。”
“的在理。”张清风点头称是,同时也对红面师弟道,“三比三平,这最后关键一票就让师弟来投好了。他若是同意,那我便亲自出手他若不同意,此事就此罢休,如何?”
红面老道也就不好再强硬态度:“等年后,立即派人去师弟。”
“善。”
翌日。
张玄机在曹相府的客房里早早醒来,在用早点时,柳念珺和曹东杰在讨论商量思索了一宿的计谋。
他听也听不懂,匆匆吃完后就再度离开了曹相府,还提前知会自己可能会不回曹相府。
“张玄机,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都敢夜不归宿了。”柳念珺阴阳怪气道。
可张玄机瞧了她一眼后,回击道:“哪有你们的胆子大。开局啥没有,还妄想控制士族或秦帝,你们才是真厉害。”
“不了,走了。”张玄机提步离开,留下想要打他的柳念珺。
街上人许多,比昨似乎都多了不少,而且街边的武器铺子也改行买起了各种各样的年货。
节日气氛浓重。
张玄机摸了摸口袋,想着反正还有钱,便来到一家摊子前。
“老板,这个来一个。”张玄机指着一种自己从没见过的怪食物道,它黑漆漆的,长梨子模样,但不敢确定它到底是不是正经的梨子。不过边上买的人却不少,应该能吃。
可摊子的老板瞧了张玄机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招呼别的客人。
是人太多了吗?
张玄机等了一会,等摊子前没那么多人时,他又与老板了一遍。
结果这老板直接捡了一个果子丢给他,并骂道:“大过年的,就不和你打架,非要买一个果子来挑事?你是哪家的人?”
张玄机眼眸大睁,这时他才发现身边的秦人虽然也买东西,他们买东西的数量格外惊人。
他们不是按个买的,而是按照袋买的。
南地北,文化差异。
张玄机消化了一会后,拿出钱又多买了一些,准备给赵白璐他们带去。
来到武当山脚,附近的香客依旧人满为患。张玄机一回生两回熟,又钻进了野林间暗道往山顶走去。
从井口出来时,张四极竟就在旁边等着,且看落在他肩上的雪,似乎有一段时间了。
“掌门找你,随我来。”张四极转身离开。
张玄机跟上去,并将手中拎着的怪黑梨塞入他手郑
“尝一个。”
张玄机在边上观察着,他可不想闹出咽下甘蔗渣那样的笑话。
可张四极却没动口,拿着怪黑梨直直走着。
“这缺真无趣。”
张玄机心中抱怨一句,踩着雪,昂着首四处观光武当山的风景。
依旧在思过崖。
悬崖面不管多坎坷不平,但地面上的雪却如镜子一般平整。
而其尽头站着双手笼袖的张清风,他模样佝偻的完全不像个大门派的掌门,反倒像街边随处可见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