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早上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不免心中恼怒,于是寻到锦衣卫驻地准备兴师问罪,没想到正好碰上出门的余小胖。
一问才知道,林睿压根儿就没来报到,或许家里出了什么事,要不然第一天不可能不来。
薛冰也想借机探查一下林睿的家世是否清白,于是也就跟着来了。
经过方才一看,这林家真是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家人都忠厚老实,老实到被区区一个乡间小地主上门逼租而无计可施。
薛冰对这样的良家子很是满意,所以才毫不犹豫出手,教训了黄家人。
此时她的短剑不知藏在何处,手中一柄折扇轻轻敲打着左手,毫无刚才杀伐果断之相,倒像极了一个翩翩佳公子,只是脸色过于冷峻了些。
“本使认定的事,你推脱也没用。
你可知道,这样的机会,多少人想争还争不来。”
“难道什么好处?”林睿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人,既然推脱不掉,就该谈谈条件了。
“你难道能给我搞定正编的身份?”
“只要你立下大功自然可以。”
林睿撇了撇嘴,心想:老子要是能立下大功,不用做你内鬼也能成为正编。
说到底,他可不仅仅满足于做一个外围,对他来说这仅仅是第一步。
外围与正编身份有质的区别,外围做一辈子也没有升迁的机会,就像师父邱江。
只有成为正编,才是真正的朝廷校尉,才有升官的可能性。
人的本性都是得陇望蜀的,欲望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
林睿也一样,他来到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可不想仅仅做条咸鱼,任别人欺凌。
就像刚才,被一个县尉欺压都束手无策。
他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做人上之人。
只是他没学过古文,让他从头啃四书五经,考八股,做文官是不太可能了,唯一的出路就是做武官,靠着从前学的知识多立功,步步升迁。
而想要升迁,弄到一个正编身份是必走之路。
他略显扫兴的道:“既然连正式编额都没有,为何还有那么多人要争着加入?”
薛冰还是第一次碰见,还没加入便跟她谈条件的内线,不由感到一阵牙疼。
不过林睿的表现的确吸引她了,于是引诱道:“好处自然是有的,要不然光得罪人,谁还给咱南镇抚司卖命?“
第一,你一个月可以领双份饷酬。
第二,北镇抚司锦衣卫所拥有的权力你全都有,与他们一般无二。
第三,若发现锦衣卫内部有违纪人员,可秘密传书于本使,本使会根据你的功劳为你叙功。”
林睿问道:“何为违纪?贪赃枉法?”
薛冰很自然的答道:“贪赃不算,枉法却算。”
这年月,锦衣卫的饷酬也不算高,更何况他们还有大量秘密开支是见不得光的,自然不能从户部报银子,只能靠他们自己来解决。
南镇抚司也不是不通人情,又想马儿快跑,又不给喂草的事自然不能干,有些查没的无名罪产便默认他们自行处置了。
久而久之,底层锦衣卫得到浮财,然后孝敬上官,层层孝敬,就逐渐成了规矩,连南镇抚司也不例外。
难不成他们手中握有利剑,不捞浮财,还仅靠饷酬过日子?
大宁朝的吏治没那么清明。
林睿松了口气,只是纠察枉法人员,他心里压力还小点儿。
至于贪赃,他自己还想贪呢。
历史上的锦衣卫,哪个不是大把大把大捞银子?
薛冰又道:“记住,你日后要是有什么密情,可通过驿使向本使传递消息。”
她又从袖中取出一枚小黑铁牌道:“这枚令牌代表你的身份,将来若有书信,用令牌盖上火漆,自然没人敢拆开。”
林睿接过令牌,不过三指大小,上面铸有“南镇抚司”四个隶字,看来这个铁牌还能当印章用。
而且最底下还有编号,林睿仔细一看:9527。
“那个……能不能给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