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明见。”众美拜服。
蓟国高薪养廉,三食君俸。蓟王轻财重义,天下豪杰。如何会吝惜钱财。正如北海一龙出仕。食禄依秩足予。管宁视钱财如无物,俸禄丝毫不减。华歆惜财如命,俸禄分毫不增。品秩便是“准绳”。
只取年限为绳,弊端自生。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更何况,百石少吏,乃吏治之根基。若根基败坏,乃至吏治无存,大厦将倾。
蓟王以为,年限次之,德才居首。
王子馆兼太学坛,博士双祭酒服虔,只言其一,故蓟王不取。亦因言中其一,故蓟王暂且搁置,未当即驳回。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蓟王向来如此。
何为明主,知微见著。
稍后,博士双祭酒服虔,求问儒宗郑玄。
“主公何故搁议?”
郑玄笑叹:“子慎既善春秋。岂只言春,不知秋乎?”
“愿闻其详。”服虔求教。
“我主,光融天下,明以照奸。何为明?日月并天也。故天有阴阳,地有善恶。实习满三载,便可为吏。若知此举,国人必穷尽所能,入太学坛。五帝之学,诸学皆废,与国无利乃其一。诸多阿谀结党之辈乘机混入,吏治放滥乃其二矣。吏治放滥,国政无存,倒行逆施,亡国之祸乃其三也。”郑玄答曰。
“原来如此!”服虔幡然醒悟:“我只观其利,未见其害也。”
“我主乃不世之英主也。切记,三思而后行。”郑玄谆谆善诱。
“惭愧之至也。”服虔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