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山睁开眼睛,很是唏嘘了一番后,才沿着小河往自家菜地返回。
“三年多了,终于又要集满200点功德了!”
他脑海中的那面青铜镜很是神奇!每次他做了善事后,青铜镜上的数字就会增长一些,他琢磨后认为是功德之类的。而集满200点功德后,他就可以像十一岁时那样往返一次异界,一个诸神行走世间、拥有无尽机遇的神话异世界。
“到了!”
青松观的菜地就在山脚下弯弯曲曲的小河边,钟南山摘好菜后可以就地用河水洗菜。
“嘿嘿嘿嘿——”
突然,钟南山好似听到了大疤地笑声,本来洗好菜要起身提回家的他,又鬼使神差地缩了回去,躲在河边的芦苇丛中。
“果然是大疤他们三个,特么的又算好时间来道观蹭早饭的吧?”
钟南山暗自唾骂了一句,不过因为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话语中提到“癞头”“青松观”“冻死”等词,他没有马上现身,反而借助河边的芦苇丛和稻草垛悄悄地靠近了过去。
“······三百两是不是太夸张了,按我说赔偿个三五十两的话,那袁明老杂毛早就妥协了!”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子嚷嚷道。
此人外号叫做乌鸦,钟南山最讨厌他,每次在道观蹭饭他吃得最多,毫不理会自己的白眼。
另一个斜靠在稻草垛,脸上有一道蜈蚣形状疤痕的男子,说道:“不行,上面说了,必须要三百两,少一分都不行!”
钟南山心中一动,大疤说的“上面”指谁,死去的癞头孤家寡人一个,除了大疤他们这几个狐朋狗友,没听说还有什么亲人啊?
难道还有一个暗中指使他们的幕后主谋?
乌鸦抓了抓身下的干稻草,有些畏惧地说道:“疤哥,我听说那袁明老杂毛以前是我们南泰县武林有名的高手,这万一僵持久了,惹怒他了,把咱们给灭口了咋办?”
“咱们把这事宣扬的全乡皆知,还怕个球!”
最后那个拄拐的男子不屑地骂道。
“你恐怕不知道,那袁明老杂毛年轻时进过学,虽然连童生都没考上,但却养成了迂腐方正的性格,用酸儒的话说‘君子可欺之以方’,再僵持几天,他定会乖乖就范的!”
拄拐的男子是他们的狗头军师,外号老拐,最是阴险狡诈。他猜得没错,这两天钟南山师父的确有把道观和水田卖掉凑钱的想法。
老拐用拐杖敲了敲路面,继续说道:
“再说,这几天你又不是没看见,那袁明老杂毛一副肺痨鬼的样子,说不定过几天就嗝屁了,哪还有那个能力灭咱们的口呢?”
乌鸦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点了点头,又转而说道:“疤哥,等一下到道观了别再让我去给癞头烧纸钱了,让老拐去,每次看到癞头的尸体我就瘆得慌!”
老拐撇了撇嘴没说话,大疤反手给了乌鸦脑袋一巴掌,骂道:“死人你还怕个球啊?”
乌鸦咝了声,解释道:“唉,怎么说癞头也是打小就熟识的,虽然他又脏又懒,不招咱们待见,但自那晚把他迷昏后活活冻死,我这几天总感觉有鬼魂盯着咱们!”
“呸——”
大疤把叼在嘴里的一截稻草吐在乌鸦脸上,鄙视道:“你他娘的尽是自个吓自个,这事能怪咱们吗,上面——谁?谁躲在那!滚出来!”
“有人?竟敢偷听咱们说话?”
“靠,好像是袁明老杂毛的小徒弟?”
钟南山见偷听被发现了,虽然有些遗憾,但既然已经听到了癞头的死亡真相,干脆光明正大地站了出来。
“大疤,我都已经听到了!你们三个先是谋杀了癞头,接着又讹诈我们青松观,识相的赶快交代指使你们这么做的幕后主谋,否则今天让你们好看!”
闻言,大疤、老拐和乌鸦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
半晌笑声停止,大疤表情狰狞地说道:“让咱们好看?老子先让你好看!你俩一起上,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闻言,老拐和乌鸦一左一右地围了上去。
“嘿嘿,小兔崽子,听说你拜入青松观还不到两年半,竟敢这般嚣张?既然咱们谋财害命之事被你发现了,今天就不得不杀你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