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持续着。
我不说李香那晚去别人家的事,她也不提自己到底去做了什么。
张老头还是每日每夜的忙着,我与李立上了六年级,眨眼之间就要中考了。
为了能考上初中,我与李立有时候大晚上还在背课文。
那是我有生以来,学习最用功的一次,为了不让张老头丢脸,看着我这样勤恳的学习,张老头无论每天累成什么样,准会笑着在我面前说一句。
“臭小子,出息了!”
但是...
尽管我和李立很用功,家里的氛围还是变了。
李香与张老头从最先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变成了沉默寡言。
我经常听到他两因为很小的一件事争吵起来,而张老头每次都用一句话收尾,“娃们马上中考了,有什么事,考完再说,可以吗?”
这才平息了李香的怒火,久而久之,两人就好像陌路人般,做着该做的事,心,却不在一起。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李香常说的。
‘要分开可以,房子是我出的钱,必须分我一半!’
听着这句话,张老头总是接不上一句话,唯独深深的叹气。
中考如期而至。
我们乡村教室没有考点,是跑到我之前的小镇上,去那里的小学参加的考试。
望着人山人海的画面,李立紧张得不行,他在我耳边说,“老子一个人打三个人,都没这么怕过。”
我呢,则对着他嘿嘿笑起来,并骂他一句‘怂B’。
考试那天,很多同学陪伴着父母来考试,父母们望眼欲穿的站在考点外,等候着爱子的凯旋归来,只有我和李立,是张老头一个人来助阵的。
他穿起了久违的那套西服,将皮鞋擦得反光,站在人群里,却左右手提着两袋水。
“拿着,待会儿口渴了喝一点,天气热,我怕你紧张,晕过去了。”
“小立也拿着。”
张老头站在人群里,与那群衣着鲜艳的家长们格格不入,尽管他穿上了正装,可常年做苦活的他,始终没有那种从容的气质,有的只是宽厚。
他请了一天假,就这么站在烈阳下,等候着我两。
我不紧张,我反而感觉张老头比我还紧张,我对他说,“哎呀,爸,你快回去吧,我们考完就回来。”
连水都没拿,我和李立转身就跑进了考点内。
留下张老头一个人站在人群里,眺望着我与李立的背影。
多年后,我每每想起这一件事,准能联想到那一天,在我和李立考试时,张老头是不是一直站在烈阳下,还是跑去了母亲的坟头?
他会不会站在母亲的坟头前,慷慨万千,对着再无音讯的坟头喃喃自语。
“娃大了,都中考了。”
“嘿嘿,我可把他一棍又一巴掌的给抽到六年级了。”
他会不会擦着母亲的墓碑,含情脉脉的坐在一边,对着已故的挚爱,聊起了整整四年的生活。
考试结束...
不负众望,我以双科九十多的分数,名列前茅。
李立擦边,数学刚好及格,语文七十多分,可把李香高兴得,硬要给我买东西,我却对她冷漠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