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楼街上,浩浩荡荡三百黑羽卫,冲到两层小楼之前,几乎把整条街道阻塞,所有人抽刀携弩杀气腾腾。
宋掌柜连忙跑出来迎接,而隔壁的沈雨则关上大门,连窗户都关闭不敢乱看。
苏香凝吓的花容失色,那会想到小书生会招惹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活阎王,急忙在屋里团团转,想要下楼去后门看看,却被沈雨死死拉住:“你想死不成?那是曹太岁,整个沈家都得罪不起,你下去有什么用?”
“可是苏公子唉这可怎么办”
苏香凝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也只能呆在百宝斋中,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万宝楼中,受到王睿示意前来找茬的官差,莫名其妙被堵在了铺子里,见曹华到场,连忙跑出来见礼,本想就此告辞让黑羽卫处理,却听见寒儿一声冷呵:
“楼内所有人皆有谋逆之嫌,全部拿下。”
几个小差役吓的肝胆俱裂,连忙开口求饶,可哪有半点作用,直接被绑成了龟甲缚。
街对面,李雅急匆匆跑到青合坊门口,脸色煞白连忙招手:“王兄,玩大了。”
他还以为是王睿动用关系派人来找麻烦。生意场上做这些事情无非恶心对方,弄得对面倒闭做不成生意便达成目的,这把曹太岁请过来,不灭个门对得起这三百号天子近卫?若是传出去谁还敢和王李两家做生意?
王睿闻言也是恼火:“你还知道玩大了?要对付万宝楼为何不说清名字?把我的铺子先翻个底朝天是什么意思?”
显然,王睿以为人是李雅叫的。
两个人说完都是一愣,对视一眼后便又是一惊。
这小小万宝楼,竟然真的惹上了京都太岁!
杨楼街上,万宝楼的门口。
太师椅在门前放下,曹华重新斜靠椅子上,把玩手中玉簪,眼神冷傲。
黑羽卫拔刀张弩,把两层小铺子围的水泄不通。周边铺子皆是噤若寒蝉,连看笑话的心思都没有,只敢从门缝里查看情况。
因为周围熟人多,曹华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示意。寒儿常干这事儿,个子不大气势却比后面的黑羽卫还足,提着长剑冷眼望向铺子门口几个伙计:“大胆贼子,竟敢用此簪映射武安侯为奸贼,你们可知该当何罪?”
宋掌柜脸色煞白,颤颤巍巍的喊冤:“冤枉啊大人,此簪名为草尖,绝非映射曹大都督。”
周边一些躲在铺子里的行人,听见这话不禁有些为掌柜叫屈,因为两个字谐音便要砸人家店,也未免太过分了些。可上次马踏杨楼街早把所有人吓的魂飞魄散,没人敢露出不满。
寒儿站在公子身边,淡淡哼了一声:“铺子掌柜也是个书生,不满上次诗会都督的作法,才将此簪命名为草尖,你还想抵赖?”
此言一出,躲在各家铺子的书生小姐恍然大悟:原来是才气过人的苏轼苏大才子,为了给他们出头故意搞的草尖来骂曹太岁,怪不得黑羽卫会找上门。
他们对上次杨楼会曹贼的横行霸道耿耿于怀久矣,只是没人敢说而已,听到这事都是义愤填膺。
曹华是不是奸贼,还需要人证明?
本就苦曹贼久矣,此时只恨没早点认识胆识过人的苏大才子,不自觉的便占到了统一战线。
杨楼街贵人云集,也有几个家中地位较高的,走到黑羽卫的附近,上前插了一句:“曹大人,这谐音恐怕是无意之举,万宝楼只是个小铺子,那里敢诋毁曹都督?”
寒生平最讨厌拐着弯骂人的书生,冷声道:“有意还是无意,回了典魁司自有分晓,全部拿下。”
宋掌柜大惊失色,哀求道:“大人,冤枉啊!”
众人也是心提到嗓子眼,这把人带到黑羽卫,哪怕真是无意也得变成处心积虑。而且这铺子老板明显就是故意的,进了典魁司还有命出来?
面对曹贼所有人同仇敌忾,可当着曹华的面也没人敢去制止,只能在旁边不停说好话。
曹华自然是当做耳旁风,执意要灭了万宝楼。
“给我拿下!”
“诺!”
黑羽卫当即便冲进铺子,把三个伙计给按在地上,连那些小差役都没放过。
眼看王宝楼就要被曹太岁像碾死一只蚂蚁般搞垮,众人心中大急。
便在此时,街边一辆奢华马车上,传出一道怒斥:
“大胆!”
众人转眼看去,却见一个面白如玉的俊俏公子,脸色暴怒的下了马车,几个王府护卫簇拥在跟前,朝着铺子走来。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