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微露闻言,面色惨白,胸中气郁郁,不知怎么的,对方愈是平静,她愈是暴躁。
忽的想起什么。
“我两位师姐···”
“死了。”
“死了···”白微露手掌微微一颤,心中有些复杂,一连串事情,突的闪现脑袋,死死盯着符宝:“钟师姐修为高深,你怎么杀死的她?”
“我有一个仆人,唤作梦魇,擅利用人心,是它出手袭杀了钟雨池。”符宝淡淡道。
“不···不···你骗我!”白微露摇头,红唇微颤。
“一切都是我设的局,从你们应了我的建议,来到此地,便入我的毂中。你看的人影是梦魇,修行的太清混元功是我化的,当然那是假的,入梦的老道人还是梦魇···”
“够了!”白微露手掌一摇,攥紧飞剑。
符宝自顾自仍旧道:“我很早就说过,你们盗经我不生气,可滥杀无辜,便动了我的底线。从你们杀死行脚商人,便注定无一能活,因果报应,莫不如此。你之所以活着,乃是良知未泯之故。”
“你怒了?”符宝眼神漠然:“可想过被残杀的商人,他们家人永远等不到儿子、丈夫、父亲的归来。人生来不易,老父老母一口饭一口米喂养长大,有多少艰辛呢?为什么要草菅人命?就因为手中有剑,腹中有气吗?”
“我我···”白微露浑身颤抖,“我也想救下那些商人。”
“可你没有。”符宝眼眸深邃,仿佛洞穿人性:“你心底善良,可性格孤傲,恼商人出言不逊,所以即使有心救,也没有动手。是也不是?”
“是。”
符宝一叹:“众生如蝼蚁,兴衰百姓苦。练气士高高在上,怎顾惜蝼蚁性命,这不是你的错。”
“你还是那晚给我讲述故事的小和尚吗,你还是那个吹奏出触动心灵之声音的小和尚吗?”白微露颤声呼问。
“那不过我故意而为之罢了。”符宝平静道:“那晚你吹的是笛,你若弹筝,我便弹筝。你若吟诗,我便赋词。你若作画,我便泼墨···一句话,投其所好,风花雪月,如此而已。”
房顶清瘦人影闻言,也不禁感到些许惊悚。
“骗子,骗子!我杀了你!”
白微露血脉逆转,口角一缕逆血流下,翻掌之间,一剑刺出。
飞剑在距离符宝一寸之地的时候,停了下来。
不是白微露心软,而是一张粗而燥的手,稳稳当当的箍住剑刃,以她飞剑之锋利,在那只手中竟皮层都不曾擦破。
“阿弥陀佛!”来人掌间一震,一股大力荡飞了长剑。
白微露本就虚弱,又被符宝所伤,血脉逆转,这股大力传来,再也没有力量抵挡,身飞出去,再次昏迷过去。
“你怎么伤了她!”符宝眼中略显紧张。
“跟佛子比起来,我的伤不不值一提。”来人合手念佛号。
顿时符宝皱起眉头朝唐玄奘看去,真是没有眼力价,从不看领导眼色行事,哪壶不开提哪壶。
来人正是唐玄奘,因感念提携之恩,出珈蓝寺寻找,正好碰到黑牙,知道天狗一族本领非凡,便尾随相跟,果然给寻到。
不过他实在不愿过多牵扯进佛子的事情里,一直没有现身,直到白微露痛下杀手,不,也许,这也可以叫做挥剑斩渣男。
“佛子,并非我多口舌,你可以委婉一点,至少照顾一下人家的心情!”唐玄奘不忍道。
符宝冷哼:“我堂堂佛子如果连这等鸡毛蒜皮小事都要考虑,北荒沙门早衰败了。”
“玄奘你出手太过用力力,她的伤还没好,唉,你去检查一下。”
顿了一下,符宝又道。
唐玄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