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恶汉不耐烦挥手。
“是、是···”黄粱松一口气,正准备进去,一声尖锐高喝从里面传来。
“老母到!”
“快快···”恶汉脸色一变,垂首站在一旁,“恭送老母。”
黄粱有某学样弯下腰,许多脚从眼前走过,神秘的无生老母就在身旁,偷偷抬起眼角瞥看,却见四个壮汉,持精着上身,抬着一顶凤撵,一个四十几许的白面妇人盘坐在上,脸颊上绣着一只青色蝎子,看上去好不可怖。
让黄粱心惊的是,无生老母一双眼目,极其漠然,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血肉机器。
凤撵旁边,站立着一个黑衣女子,满脸麻子,实是丑陋。
“咦?”黑衣女子似乎主意到黄粱,发出一声惊疑。
黄粱一惊,连忙低下脑袋。
“老大,怎么了?”无生老母道。
黑衣女子正待说话,一个武将迎面走来,大声道:“师傅,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哦,是老四。”无生老母开口:“还不是为了无生剑决,姓陈的嘴硬,死也不吐露,真是伤脑筋。”
“你来做什么?”黑衣女子嗡声喝道。
“大姐也在。”武将呵呵一笑:“小弟来巡夜。”
“各自忙去吧,我累了。”无生老母挥袖。
“恭送师傅。”武将侧让开。
凤撵渐渐远去。
黄粱发现自己手心渗满汗,感激看了一眼武将,走了进去。
所谓的监牢,是由住房改造而来,里面竟关押着大大小小数十个和尚,皆是骨瘦淋漓,看来是被关押许久之故。
走过两排监房,出现一个洞口,斜刺里延伸向下,黑黝黝的不知通往哪里,有两个拿着明晃晃大刀的白大褂汉子守在门口。
“我来送饭。”
“快去快回。”守卫冷冷挥手。
黄粱垂着脑袋,快步迈入,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道路曲曲弯弯,尽头之处,乃是一面石壁,四条铁链从石壁垂落下,牢牢禁锢着一个人四肢。
“陈炜?”黄粱左右瞧看一下发现没人,试着叫唤一声。
那人抬起头,可是披头散发,一脸血迹,难道看清,只是黑暗中,一双眼眸显得很明亮。
“来者何人?”声音透着一股虚弱。
“魏耳派我来救你。”
“魏耳?”那人眼中出现一丝波动。
黄粱不再怀疑,几步赶过去,才看到那人胸膛,被一对锋利钩子穿了琵琶骨,身上鞭痕累累,极其凄惨。
黄粱扒开他头发,仔细凝看,立马心头泛酸,叫道:“表哥,真的是你!”
说起来他上次见到表哥已是十年之前,那时候尚且是个八岁孩童,但大概外貌轮廓是记得的,是他表哥没错。
“你是?”陈炜凝视着来人,脸上带着疑惑之色。
“草集镇,黄家,我,你的表弟,黄粱!”黄粱激动说道。
陈炜终是看清,眼神骤然一震,道:“百里金沙渡佛光,神道之巅见珈蓝。”
“什么乱七八糟?”黄粱一头雾水,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念诗。
陈炜却是咧嘴一笑:“我可是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