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在这里参悟起剑诀了。
当初爱的要死要活,一恢复身份,变得寡情冷淡,佛子啊,非是玄奘诽谤,你实在是一个渣男。
“呼!”符宝徐徐吐出一口气,似有所收获的闭住双目,细细回味,良久方才重新睁开眸子。
“佛子,我伤势已好了六层,对付无生老母决计没有什么问题。”唐玄奘道。
“你是要我去救她。”符宝道。
“难道不应该救吗?”唐玄奘皱眉。
“白若寺必须灭掉,可不是为了救一个女子,而是为了霍山郡百万苍生。”符宝寒声。
“是。”
“你觉得我是黄粱吗?”符宝忽然这般开口。
“是。”唐玄奘点头,就像他是陈炜,而陈炜也是他,这没有什么可说的。
符宝道:“黄粱一梦,浮世沉沉,一切皆是梦幻泡影。黄粱是我,而我非黄粱。”
“黄粱是我,而我非黄粱!”唐玄奘愕然,反复品读这一句,而后拜服:“佛子境界高深,玄奘不如。”
“玄奘,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符宝指着身前一步距离的地方,道。
唐玄奘走去,对视而坐。
“你一路从中土走来,所见庙宇无数,你觉得沙门现今如何?如实回答,不可欺瞒。”符宝问。
唐玄奘道:“得益于珈蓝先师威望,中土信仰沙门的众生,不计其数,庙宇建造富丽堂皇宛如王宫,然和尚好空议,贪钱财,享福受,虽日夜诵经,却无一个真人。”
“善。”符宝点头:“北荒沙门呢?”
“戒律严苛,比之中土略强。”
符宝微笑道:“玄奘此言乃为我遮羞,我岂不知他们堕落。千年太平,富贵太久,几人还记得佛祖教诲?你是一个真和尚,但假的和尚有多少,成千上万。”
唐玄奘静静聆听,他倒是想要知道,这位北荒沙门领袖是怎么看待当今变化的。
符宝道:“宏光阁中日日辩经,夜夜论道,在我看来,全是在放屁,这就是你说的好空议,读死经。当初佛祖是怎么传道的,领着弟子,行走人间,为民生排忧解难,降服无数妖魔,是故得到众生信仰。而今佛祖金身越来越高,庙宇越来越辉煌,却不见了沙门行走人间,反而要着众生赡养。珈蓝寺登记在册的和尚仅有三千,然而侍奉这三千和尚的仆人、民夫却高达七十二万!”
唐玄奘震惊于这个数字。
“北荒三千六百寺,又需要多少人侍奉?长此以往,不出百年,民力必尽矣。道门,就是这样衰败的。”符宝叹道。
“可是我在珈蓝寺没有看到这些奴仆···”唐玄奘疑惑。
“那是我把人弄走了。”
“何处去?”
“修建直道,现跟随八百罗汉,治理东南水患。”
“原来如此。”唐玄奘恍悟,若有所思,痛苦道:“也许,这就是佛祖当年预言的末法时代。”
符宝道:“所谓末法时代,是指道心败坏,修道之人骄淫奢侈,全然忘记教义真理,须知佛祖金身,从来不在庙宇中,而在众生心中。”
唐玄奘一震,忙道:“敢问佛子,可就救赎之法?”
“有。”符宝道:“回归教义本质即可。”
“难难难···”唐玄奘连连摇头,沙门分化无数流派,你说教义本质是什么,每个教派都能说个天花乱坠来,而且要这些人放弃到手的福禄?只怕比要他们的命还难。
“你也知道道心一旦歪了,很难纠正,想要挽救很难、很难。但是,不能因为黑夜,便忘记了光明。天下苍生的出路在哪里?我不知道,可是我愿意去寻找,这也是佛所托付给我的重任。所以玄奘,我需要你的帮助。”符宝深深凝视。
“听佛子一席话,胜行十年路,只是···”唐玄奘欲言又止。
“你不必急着回答,好好去想,想好了再告诉。”符宝道。
“是。”
“现在我们走。”
“去哪?”
“白若寺!”
符宝眼中杀意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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