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师扎好营后,陆远先来到了安大夫的随军野战医馆这里,问道:“药材可还够用?”
“回官爷,还有不到三日的量,参谋部说明日京师的联络站会来,到时候会带来一批。”
安大夫回道。
陆远点了点头,就见静雅在一旁清点纱布,便过来笑说了一句:“静雅姑娘,岳长贵左肋里受伤严重,你去处理一下。”
“啊!”
静雅吓得立即开始拿起纱布和金疮药:“我这就去。”
“你带这些药没用,那里是心脏,心病得用心药”,陆远又说了一句。
静雅有些不明就里,喃喃念了一句“心药”,然后就看向了安大夫,忽又明白了过来,一时满脸绯红,低首绕着拇指,嗔道:“官爷戏耍奴家!”
陆远顿时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这时候。
夏游击走了过来,对陆远笑了笑,伸手就欲摸静雅的脸:“你们这山东来的兵,营妓不错嘛,嫩得能掐出水来。”
静雅躲了回去。
陆远微一皱眉,但还是拱了拱手,他已经从辛典史那里知道夏承德的来路,知道他官拜游击,故问道:“不知游击大人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本官是正四品游击将军,而汝不过一小小千总,是谁给你的胆子见了本官也不来anbai的?”
夏承德端着架子质问起来。
“游击大人,您是辽东总兵官祖大帅帐下,受蓟辽总督吴阿衡节制,下官分属甲马营副总兵黄大帅帐下,受山东巡抚颜继祖节制,你我分属不同的营,按朝廷规矩,本互不统属,自然无anbai之理。”
陆远说了一句。
而这夏承德倒是更加装腔作势起来,大喝一声:“放肆!本官乃关宁兵游击,此次勤王之兵便带来了一万,你若不识抬举,本官照样可以收拾你!区区千余人,竟尽着棉甲、还带如此多的粮食和营妓!现在本官勒令你立即献出五车粮草和全部营妓,否则本官就将尔等以通敌罪论处!”
陆远冷冷一笑。
“游击将军这是想要替巡抚大人管教下官?只怕游击将军还没这个资格!左右!把甲剌额真常阿岱押过来,既然有人怀疑我们威武军私通建奴,那就让朝廷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通虏!”
陆远说了一句,就看向了这夏承德,继续说道:“夏游击,至于你所谓的营妓,很抱歉,我威武军作风严谨,从来视同同胞女子如姐妹,在营中的女子皆是医护兵,享受我威武军野战兵一样的礼遇!非是你口中的营妓,你这是在侮辱我威武军野战兵,现在本官要求你向我威武军野战兵作揖道歉!否则我威武军野战兵因受辱而引起哗变,你难辞其咎!”
陆远说完就喝道:“传令下去,中军大帐集合,披甲!举qiang!列阵!”
“是!”
正好走过来的岳长贵回应了一声,怒视了这夏游击一眼,刚才这夏游击看向静雅的不善眼神让他心里对这个朝廷高官无比厌恶。
顿时。
威武军野战兵全部停止手里工作,重新披上甲衣,持着兵器,整齐如山一般压了过来。
威武军野战兵刚和建奴硬扛过的,如今一严肃起来,每个人都浑身带着杀气,锐利的眼神冷漠无光,望之使人浑身生寒。
夏承德此时也有些本能地害怕起来,连他跟来的家丁们都不由得缩了一步,夏承德不由得色厉内荏地质问着陆远:“陆千总,你这是做甚?!”
陆远没有回答。
过一会儿,甲剌额真常阿岱被军法官押了过来。
陆远直接就把这甲剌额真常阿岱拽到了自己面前,然后对夏承德说道:“夏游击,你说本官通虏,今日本官便让你看看,本官有没有通虏!”
说着,陆远就直接拔出一bishu刺在这甲剌额真常阿岱腿部,然后拔掉了常阿岱口里的布团。
疼痛难忍的常阿岱直接就叽里呱啦的骂了起来,口里说着“士可杀不可辱”这类意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