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轿!”
刘宇亮这时候突然在轿子里喊了一声。
陆远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刘宇亮已经开始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对刘廷枢吩咐道:“牵本督师的坐骑来!”
于是,刘宇亮便上了战马,然后策马走到了陆远这里来:“陆远,随本官进城吧!”
“遵命。”
陆远回了一句,然后就跟在刘宇亮左后侧随同刘宇亮一起往保定府城而来。
跟在刘宇亮右后侧的自然是京营总兵官刘廷枢。
陆远见此自然是微微一笑,他还是佩服刘宇亮此时的行为表现的,到了府城附近,知道自己这个督师应该做出冒着风寒策马而来的样子,好在这些关宁兵面前抖抖威风,以此好便于待会催要走粮草,同时也让这些关宁兵的官兵们羞愧一下,毕竟自己这个督师亲自策马来催要粮草了,你们关宁兵可不能再不识抬举。
刘宇亮抱着尚方宝剑威风凛凛地来到了保定府城城门口。
而此时,监军太监高起潜、辽东总兵王廷臣等已出现在城门口迎接:“拜迎督师,督师辛苦!”
“哼!”
刘宇亮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就带着陆远和刘廷枢等进了城。
监军太监高起潜和辽东总兵王廷臣等见此颇觉得脸上无光,心里是又羞又怒,羞的是自己畏缩不前竟让督师亲自来催问粮草,怒的是督师刘宇亮明显是在瞧不自己这些人。
但高起潜与王廷臣等也无法发作,毕竟现在是他们理亏,而刘宇亮再怎么说也是统帅三军的督师,自然可以鄙视他们。
不过,这时候,王廷臣还是不由得对高起潜说道:“高公公,看样子,这刘宇亮是来者不善啊。”
“咱家不相信他还真敢砍了咱家脑袋不成?”
高起潜也冷哼了一声,他是皇帝的人,自然不用担心刘宇亮会把他怎么样。
毕竟,崇祯帝让高起潜做监军,让内阁首辅刘宇亮做督师,卢象升这个实际有指挥能力的任总督,为的就是让这支勤王兵马互相制衡。
虽说这样会导致三军之令不能归于一将,彼此容易内斗征伐不休,但也能防止有人做赵匡胤来个陈桥兵变不是?
可以说,历史上的赵匡胤开了个很不好的头,让后世的皇帝都不敢百分百信任一个带兵的人,造成文重武轻现象。
所以,刘宇亮自然是杀不了高起潜的。
而高起潜也因此有恃无恐,虽然羞愧,但不惧怕刘宇亮能把他怎么着。
“这刘督师自然不能把高公公怎么着,但未必不会对我们这些关宁官兵怎么着。”
辽东总兵王廷臣说着就又道:“高公公,他刘宇亮不会是兴师问罪来了吧?”
“他哪里有那个胆子,再说,他能兴什么师问什么罪,粮草非是不再这里,我们也不是不运粮草过去。”
高起潜说着又道:“王总兵,你们关宁兵不愿与建奴为敌,咱家可以理解,但你们不至于惧怕他刘宇亮,他虽是督师,手中一无兵二无钱粮,不过徒为摆设而已,咱家倒也没想到他还敢来保定府城。”
“高公公此话,令末将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刘阁老毕竟是督师,吾等岂敢不尊,只是末将担心他们此次来是为粮草之事而来的。”
王廷臣一脸紧张地说后又道:“末将也没想到这个刘督师竟敢亲自来保定府城,您说他会不会要亲自把粮草运走,以解卢象升所部官兵粮草之需?”
高起潜看向王廷臣:“王总兵,你们莫不非有什么事瞒着咱家?”
王廷臣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末将不敢欺瞒公公,粮草虽还在,但末将等思及卢象升部溃败于建奴之手已不可免,其粮草与其给予他卢象升部用之,不如卖于晋商,所以已和晋商范氏等谈好等建奴退后就将粮草卖于他们,所得之利也可补关宁兵之需,末将这也是为朝廷着想啊,公公!关宁兵在辽东对抗建奴,损失惨重,若无抚恤之银,恐易导致士兵哗变,那样一旦导致辽东局势dngluan,危及的可是我大明江山社稷啊!”
高起潜十分震惊,怒资者王大臣:“好你个王廷臣,你们这是在资敌!陛下若是知道了,必不会轻饶尔等!”
祖大乐这时候走了过来,拱手道:“公公容禀,这算不上资敌,我们只是卖于晋商,非卖于建奴!”
“哼,你们别以为咱家不知道,那些晋商在和谁做买卖!”
高起潜说到底是崇祯的人,自然也一时无法接受,属于大明的重要军事物资就这么落于建奴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