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知远看了周老九一眼,骂道:“你他娘的胡说什么,这是民宅吗,民宅都被建奴给烧了砸了!这要是民宅,建奴怎么不闯进去?依老子看,这他娘的哪里是民宅,这他娘的是叛贼的贼窝!你他娘也不是没上过夜课,官爷不是说了吗,当年鞑子能灭了大宋,就是因为许多豪强投了鞑子,做了带路党,依我看,这些大户只怕也是带路党,不然他娘的,晋州城能这么快就被建奴拿下了?还有其他州县府城,哪会这么快被攻破?你小子平时不看社报啊!”
熊知远说着就对自己伍里的炮兵吩咐道:“王麻子,把你的炮推过来,轰他狗日的!”
“好呢,伍长!”
一叫王麻子的炮兵将轻型直射短炮运了过来,然后立即开始装填子药,动作十分麻利,在放炮之前,还伸出大拇指在照门前利用准星比了比。
这时候,周老九也有些意动:“话虽如此说,可我们不能瞎猜啊!凡事得先确证以后才能知道这户人家是不是通敌。”
“等你确证,等你他娘的确证以后,黄花菜都凉了,再说,这还用确证吗,这要没通敌,建奴是眼瞎吗,这么有钱的大户不抢!你他娘的干不干,别罗里吧嗦的,出了事大不了老子一个人扛就是,与你无关,枪毙也只枪毙老子!”
熊老九说着就见王麻子这边已经点燃了引线,便忙退了一步。
周老九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干就是了,我也不是没卵子的人,不能白让建奴把粮草运走。”
轰!
一炮过去。
这严氏乡绅的黑漆大门顿时倒塌在了地上,还把一豪奴压在了地上,这豪奴忙翻身起来,往里面跑:“老爷,太太,不好啦,不好啦!建奴冲进来来了!”
……
一刻钟后。
熊知远将这乡绅严鼎的摁在了地上,一把刀就搁在了这严鼎的脖子下:“说!建奴的粮草藏在哪儿的!”
这严鼎被吓得脸色苍白,他一开始也没想到建奴还是会冲进来,正要拿出自己和张家口几个山西晋商的合作契书,以表明心向大清的心迹,见是几名明军冲了进来,自然是松了口气,还破口大骂起来,但他正要破口大骂却不料被一明军当场在自己裤裆底下开了一枪,吓得他当场尿失禁,这会子又被人给摁在了地上。
“在南城门的兵械库里,兵爷饶命!”
严鼎现在也只能先回答了一句,毕竟他现在脖子下面有刀,眼前还有一杆明晃晃的枪口对准他。
不过,严鼎说后,熊知远没有把刀撤回去,倒是周老九把枪收了起来。
熊知远因此看了周老九一眼:“你先去看看,如果真是建奴的粮库,立即按照参谋部的要求发信号弹!我把我们伍的两门炮给你指挥!”
“熊大哥,你们不去?找到粮库可是大功,要直接奖五百两银子的!”
周老九问道。
“你他娘的是什么脑子!什么大功不大功,老子在乎这个吗,万一这家伙撒了谎,老子好直接结果了他!总比回来再找他算账好!也防止他去给建奴通风报信!”
熊知远骂了周老九一句。
周老九倒也听从了熊知远的命令,忙带自己的一个伍就要赶去。
而这时候,严鼎忙喊道:“慢!兵爷,小的记错了,不是南城门的兵械库房,是在西城门仁青巷的收租院里,过了仁青巷牌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