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65、栀子花开(1 / 2)我可能回到假1994了首页

刚刚掉落在地上的一叠报纸,被正巧路过的拾荒人借着身形遮挡给悄悄捡走了,这一切就发生在自己身后,陈安宁对此却丝毫没有任何觉察到。

移魂重生后再世为人,陈安宁与前世里从未存在过的这一位妹妹,在这一世里甫一远远见面,竟一时情难自禁以致热泪盈眶。

而陈安琳当然浑然不觉,她下车后背着双肩包一路蹦蹦跳跳的到了跟前,立刻就一个劲地取笑陈安宁:“哥,这才几天没看到我,你也不用这么激动吧?哈哈。”

“你别臭美咯,我只是刚刚要打喷嚏,突然之间又打不出来了。”

陈安宁含泪带笑的自我解嘲了一句,边说边把手里的小包往左边腋下一夹,右手习惯性的伸出去就要摸摸陈安琳的头。

陈安琳见状赶紧头一偏,带动马尾辫一摆,手一抬就格开陈安宁的手臂,小嘴一噘道:“不许动不动就揉我头发,哼,我脑袋都快被老哥你揉笨了。”

“好好好,还怪我咯,哈哈不揉就是了。”

陈安宁忙不迭的尴尬应道,只得收手回来顺势擦了擦眼泪,又随手抹了把脸,将手上沾杂的汗水泪水用力一甩,再将手往裤子上擦了擦干。

“哥,你发什么愣呢,还不快去帮雪姐拿箱子。”陈安琳伸手攮了一下陈安宁,又抬手指了指。

“哦,晓得咧,帮我拿着。”

陈安宁说着就拿起腋下手包往陈安琳手里一塞,然后便朝中巴车那里小跑过去。

林雪大概是最后一个下车,站在车门口背对陈安宁,正等着司机师傅帮忙把箱子给递下来。

林雪右肩挎着个小包,一身橘黄色的中袖连衣裙,裙下露出了白皙光洁的小腿,脚上是一双米色的中跟凉鞋,身上的裙子还点缀着一颗颗草莓图案很是好看。

来不及从背后欣赏林雪诱人的青春曲线,陈安宁走到她身旁急忙道:“小……雪姐,你快让一下,箱子让我来拎。”

他觉得以后还是喊雪姐吧,喊小雪明显与之前“陈安宁”的称呼习惯不符,优秀的传统习惯还是要继承发扬光大,年轻人很多时候不能老想着去打碎旧的东西然后重新树立新的东西,往往会导致革命无端陷入低潮。

另外喊小雪姐的话又有点拗口别扭,唉,就当喊学姐咯,嘿嘿,咱前一世最喜欢的就是跟学姐打交道了。

林雪扭头见陈安宁过来了,忙让到一旁,同时柔声叮嘱道:“哦,小宁,你小心点啊,可能有点重。”

陈安宁嘿嘿一笑:“没事,你都能拎上车,我就更没问题了。”

他从司机手中接过棕色的牛津布拉杆箱,入手之后也没感觉出有多少分两,林雪自认为箱体沉重可能是因为女孩子本身力气弱吧。

陈安宁冲帮忙的司机客气了一下:“师傅,多谢啦。”

“小事一桩,小伙子客气了。”司机憨厚地咧嘴一笑。

陈安宁将箱子小心放在了地上,一摁杠端的按钮提起拉杆,拉着箱子就扭头对林雪说道:“雪姐,走咯。”

然后,又冲陈安琳招了招手。

陈安琳背着包走过来,与林雪一起跟在陈安宁身后走到校门口的马路边。

1994年这时候,谷方街头早已经有正规的出租车出现,但还没有一家正式的出租车公司,唯一的出租车队是挂靠隶属于谷方市公交公司。

出租车的起步价五块钱不算特别贵,但是两点五公里之后就是每公里一块钱,这么一算就显得不便宜了。

这些出租车司机平时都是守在各大宾馆的门口,或者蹲在火车站长途汽车站那里,极少会开着空车在大街小巷一边耗油一边寻客的。

平常行驶在谷方街头巷尾忙着载客送客的,大多还是大发、昌河和长安这些牌子的微型面包车,车身外通体涂着俗不可耐的黄颜色,乘客只要掏四块钱上车,就能坐着黄面的满城兜风。

那些黄面的公司除了个别公家直接运营的之外,绝大部分都是私人承包运营的,当然也有很多不挂靠公司的黑车浑水摸鱼。

陈安宁对这些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是因为同班好友江华他父亲从焦化厂停薪留职出来之后,就是靠着整日里开着黄面的挣钱养家贴补家用。

陈安琳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把小阳伞,跟林雪一起藏在伞下躲避太阳的暴晒。

他们仨人站在烈日炎炎下的路边等了十几分钟,期间是有好几辆黄面的路过,但是招手拦下来之后发现没有一辆车上能有三个空座位。

陈安宁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热汗,跟林雪她们俩无奈道:“等会儿看看有没有三轮车,实在不行就坐三轮车回去吧。”

“那也行啊。”

林雪答了一句,翻开小挎包取出了一小包餐巾纸,从中抽出了一张递给陈安宁:“小宁,喏,擦擦汗。”

陈安宁接过纸巾,突然耸耸鼻子凭空嗅了嗅,又低头闻了闻手里的纸巾,然后抬起头问道:“雪姐,你包里是不是有栀子花?刚才一直就隐隐闻到一股栀子花的香味,你这挎包一打开,香味就更明显了。”

“哥,你真是狗鼻子,哈哈。”林雪还没答话,陈安琳就抢先说了一句。

林雪闻言扑哧一笑,扭头对陈安琳道:“你哥这嗅觉是挺灵敏的,哈哈。”

她们俩,顿时笑成一团。

陈安宁好是郁闷,心里不由得嘿笑连连,雪姐啊,我宁可做狼狗也不会当舔狗的哦,噢噢汪……

“哥,雪姐很喜欢栀子花,你知道吗?”陈安琳问了一句。

“我当然早就晓得咯。”陈安宁实在无语,都把栀子花采摘了放随身挎包里了,这不是废话么?就像不喜欢榴莲的人,会把榴莲揣口袋么?

“哥,雪姐还写了一首关于栀子花的诗呢?”陈安琳又献宝似的来了一句。

“哎呀,我前几天也写了一首关于栀子花的诗,我还专门给我写的诗谱了曲子呢。”陈安宁脑子里火花一闪,立刻灵机一动回了一句,自觉还有点神来之笔的味道。

紧接着,他又装出一副惊喜莫名的激动:“雪姐,这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哈哈。”

林雪听到这话立刻低垂粉颈,一张俏脸羞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而陈安琳还蹦蹦跳跳地缠着陈安宁:“哥,你赶紧清唱两句给我们听听,快点,快点撒。”

“哎,清唱没感觉,得有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