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胜放慢动作,缓缓演示给他看。
“道理是相通的,无论是做人,还是运剑。心意圆润,波澜不惊时,则直中有曲,曲中有直。剑随意转,神于形外,虚实交错,如幻似真。一力可以降十会,四两亦能拨千金。”
王金胜边舞剑边解说,曹烈只觉得他手中的剑,仿佛活了过来,时而如蝶翼轻扬,不着痕迹,时而又如蜻蜓点水,骤起波澜。
“然而事无绝对,山有绝巅处,海有无垠根。但人不行,总有一些事,是不会以我们意志为转移的,这时候,就要有所取舍。不管是宁在直中取,还是偏向曲中求,总是需要你做一个选择的。但无论是我的剑,还是你的刀,都有一个共同点,所以我才决定,传你此剑,希望以后你也能谨记在心。那一点便是,如遇不平事,青锋断曲直!”
只见王金胜手中剑光大盛,虽然招式看起来和先前一样,但气势却变得截然不同。时而如怒蛟横江,风涛浪卷;时而如鹰击长空,啸震苍穹。
曹烈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感觉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东西。于是用心记住每个动作,丝毫不敢有片刻眨眼。
王金胜飘然收招,插回竹剑。
曹烈仍呆在原地,感悟着之前所看见的东西。
王金胜一笑,并不打扰,只是侧身让过,出门向校场走去。
已经临近黄昏时分,太阳正挂在西边,摇摇欲坠。
除了八个士兵和一个女孩,偌大的校场上并无其他人。
王金胜背着手走到封佩玉的身边说道:“都准备好了?”
封佩玉一叉腰,仰头说道:“那当然,本小姐办事,你放一百个心。”
王金胜有些腹诽,但也不好说啥,于是看向扛着沙袋静静站立的七人说道:“要练武呢,首先身体素质得过硬,才能学习更高深的武功。都好奇我让你们拿沙袋干什么吧?来,都给我挂胳膊上,一边一个,绕着校场,跑到天黑,开始吧。”
七人顿时一脸震惊,但又不敢反抗,于是只好向一旁的封佩玉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小丫头虽然不知道王金胜是什么意思,但也明白他一定不是无的放矢,所以便识趣地把手抱在脑后,吹着口哨走开了。
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士兵们只能纷纷哭丧着脸照办,毕竟抗命是要军法处置的。
王金胜走到了侯吉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正绑完一侧的侯吉一愣,虽然面如苦瓜,但还是对他露出了个谄媚的笑容。
王金胜有些无语这家伙的作派,但也没有多说,只是指了指他的腿说道:“你不用绑臂上,绑这儿。”
侯吉面色顿时变得更苦,无奈道:“督军老爷,我就靠这一双腿吃饭了,您……”
“照办!”王金胜强硬回绝。
侯吉绝望地放弃抵抗。
很快一帮全身甲胄的军士们,纷纷绑着沙袋出发了。
王金胜踱步到正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画着圈圈的封佩玉身边笑着说道:“参军小姐…”
“我说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么难听的叫法的,要么叫我参军,要么叫我小姐…或者佩玉也行啊!”封佩玉瞬间蹦起来,不满地反驳道。
王金胜愕然,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说道:“可是军中不是都以军职相称嘛,就应该叫你参军啊,然后为表尊重再加上小姐二字,有什么不对吗?”
封佩玉一撅嘴:“反正不好听!不要再这么叫我,你就直接喊我佩玉好了,哪那么多麻烦!”
王金胜心说我和你也才刚认识不久,哪有直呼女孩名字的道理。
于是坚决摇头拒绝道:“还是喊你参军好了,公事公办,谁也说不出毛病!”
封佩玉懊恼地皱眉,还要说些什么。
王金胜见状赶紧打断:“你不是让我教你剑法嘛,正好他们去训练了,咱们这边也开始吧。”
封佩玉瞬间两眼放光,立马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好啊好啊,来让我砍一剑先!”
王金胜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