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来到大堂，三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已等候多时。为首的男人身材最小，背负长剑，却俨然是三人中气息最强的一个。

“三位客人，久等了。敢问三位登门造访，可有要事？”

程慕微笑着朝三人鞠了一躬，奉行“先礼后兵”之仪，哪怕对方看起来并不打算和他过什么礼数。

“我找你们馆主！你们馆主呢？你，去把你们馆主喊出来！”

“三位一上门就指名道姓要找馆主，至少，说出缘由可否？”程慕继续平和地问。

对方如此张狂跋扈，大概率是为了在气势上盖过他，甚至激怒他。

他却保持气定神闲，显得丝毫不受影响。某种意义上，他已经赢了。

“我要挑战吴松！听说你们苍松武馆是育阳第一武馆。我们今天就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几斤几两！”

随着男人几句大嗓门的叫嚣，馆外的行人开始被吸引。一些闲着没事的，三三两两聚集在武馆外，等着好戏上演。

看到男人身后还有“观众”，作为这场大戏“主演”之一的程慕，突然紧张了一下。但随即，又露出笑容。

“那个，这位大哥，不好意思啊。今天我们馆主不在，实在不能陪您过招。不如，您看看我，我来陪您比试如何？”

“你？”男人打量了程慕两眼，不屑一顾，“你一个小屁孩，有什么资格和我比武？”

“我当然有资格。”程慕不动声色，“就凭，大哥您不是我的对手。”

“放屁！”

程慕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把男人激怒了。

“小朋友，你很狂啊。我看你的修为，才青铜五级吧。我实在想不太通，一个青铜五级的小屁孩，有什么胆子站在这里说话！”

“大哥，这是我们武馆。要说胆子，也应该是……你为什么有胆子站在这里！”程慕的态度瞬间强硬。

既然现场多了这么多观众，至少在比武开始前的“垃圾话”上，他肯定不能输。

节目效果嘛，总该要有点的。

不然，岂非让现场的观众们，白白浪费了时间？

“行啊，一个青铜五级的小屁孩，比我还嚣张！小孩，我就问你，生死战，一对一，你敢不敢接！”

“生死战？”程慕眉头微蹙，“嘿，有意思啊。大哥你一个白银一级的大高手，向我一个青铜五级的小修行者发起生死战，是不是，有点奇怪？”

“我……”男人语塞，抿抿嘴。自知说不过程慕，也不再浪费口舌，“我不管，总之，我就问你，敢不敢接！”

“敢，还是不敢……那自然是敢。但接不接，可就难说了。”程慕晃动着脑袋，忽然开始在大堂散起步来。

来到门口，面对着围观的群众：“各位，你们说，这个邀请，我是接还是不接？”

“接！”

“接！”

“接！”

连续三声标准的起哄。

但也有不同的声音。

“别接了吧，差距太大，打不过的。”

“小兄弟，听老哥一句劝，别接！这种生死战，会死人的。”

“我赞成接！这大个子太嚣张，应该教训教训他！”

“兄弟你要是没死，我以后天天找你。十万一天，说一天单口相声！”

“我出十五万！”

“二十万！小哥你千万别死啊，我喜欢你……的相声！”

“……”

民众的意见纷繁复杂，但总体而言，喊“接”的人比喊“不接”的人多得多。

无论在什么地方，吃瓜群众永远不缺。越热闹、越刺激的场面，他们越喜欢，也不管最后结果如何。

“好！既然更多的朋友希望我接，那我就接下这个生死战！这位大哥，请稍等我片刻，让我准备一下。”

程慕依旧镇定自若，微笑面对所有人，在大堂转了一圈走到墙边，暗自在一旁摆弄什么。

……

连通大堂与内堂的小门处，两个人影躲在角落暗中观察，窃窃私语。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有天分的。”

“天分？”

“宣传的天分。冬冬，你不觉得，咱们武馆挺缺一个懂宣传的人么？你看啊，咱们武馆，有最好的人员，最好的设施，但名气一直不大。就连所谓的‘第一武馆’，都是上门踢馆的人随口封的。”

“宣传？那不是张浩歌负责的？”

“张浩歌……那家伙就一浪荡公子，天天勾引小姑娘，一点儿都不靠谱。我看这孩子就挺好，踏实，还机灵。”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夸一个人。”

“优秀嘛，该夸还是要夸的。”

“你等等，出手吗？”

“我？我怎么出手。我又不会修行。”

“你就装吧。我都看到了，要不是程慕，你刚才都准备出手了。”

“哪有，冬冬你别乱说，人家是普通人好嘛。”

“……”

半晌，程慕做好了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