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章 水镜山庄(1 / 2)变乱首页

事实上,他想多了……

看着这两个老人像是风烛残年一般,可脚下比他这个年轻人还利索。两个人轮流背着那小孙儿,走得比他还快几分。也不知道是常年劳作的缘故,还是说因为心系小孙儿,想要早点赶到。

邓艾苦着脸勉力在后面跟着,尽量不露出太明显的怯意。刚才褐袍老汉给的那个胡饼早就吞进肚子里,化出来的气力这会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一行人在大道上匆匆赶路,邓艾感觉约莫只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样子,抬头看看时,日头已经偏西。他正担心今晚又无处安身,却远远看见两辆马车,停在前方路边的大树下。

这里不比之前的深山老林,在官道上遇见马车也并不奇怪。这两辆马车看着平平无奇,并没什么什么奢华的装饰,看着比黄老虎的马车还要简陋些。他只是羡慕地望了几眼,又迈着酸胀的腿继续赶路。

不料还未走近,一名男子却横身拦在路中间,看衣着干净整洁,态度也显得颇为恭敬,不像是拦路打劫的样子。

邓艾心怀忐忑地迎面走上前去,那对老夫妻早已战战兢兢地躲在了他身后。

还没等他说话,对方却先开口道:“敢问可是邓施主?”

“嗯?啊……是,在下邓艾,你是?”邓艾一愣,怎么着?这儿居然会有熟人?可看面容,对这人又完全没印象。

那男子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施主上车,家师命在下专程在此等候施主。”

邓艾更纳闷了,回头看了看两位老人,正要说话,那男子一指另一辆马车说道:“这幼童的病不用担心,请三位上这辆马车。”

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只见那辆车边也有个与他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男子,已掀开车帘,恭恭敬敬地侯在一旁。

邓艾更摸不着头脑了,想了想问道:“敢问尊师是?”

那人笑了笑:“施主一行专程来见他老人家,难道还不知道吗?”

邓艾心头一跳,顿时恍然大悟。

只是他独自坐在马车里后尚且还不敢相信,那人怎么知道自己一行人要去找他?他怎么知道自己姓邓?他怎么知道那孩子病了?难道这世上当真有神仙?

想了一会,转而又释然了,一个大活人都能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汉末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遇着个把未卜先知的神仙有什么好奇怪的。

如果他真是个老神仙,那孩子的铅中毒就一定有救了。这事想明白了,他也就放下心来。左右看看,这马车内部空间并不大,最多勉强能挤进三个不太胖的成年人。

车厢通体原木打造,没有丝毫多余的装饰。车内壁上有一个很奇怪的太极图案标记,传统太极图案的阴阳鱼之间距离宽了些,在这多了条弯弯的小河。他上次的时候就留意到了,车辕边上也有一个,不是很显眼。

车窗和门上都挂着厚厚的帘子,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不过根据屁股下传来的阵阵颠簸,似乎马车已离开了大道。

刚才那男子正是这辆马车的“司机”,虽然看着挺和气,但邓墨也没敢掀开帘子去搭话,只得老老实实地待在车厢里。他记得以前看黑帮电影的时候经常有这样的剧情,人质被绑上山的时候都是这样,不许说话,也不许向车外张望。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人质,只不过没被黑布套上头罢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马车慢慢停了下来。邓艾知道到地方了,正盘算着要不要自己下车时,车帘被一只大手掀开,站在车边的正是刚才那男子。

邓艾下了车,不自主地四下张望了一番。现在天色已晚,光线虽有些昏暗,不过也还不影响视线。

这里应是个山谷,四面群山环绕,层层叠叠、郁郁葱葱,远处山间似有云雾缭绕,宛如仙境。在马车后是一条崎岖的山间小路,道路狭窄不说,路面更是由杂乱无章的怪石铺成,也亏得这马车竟能驶得进来。

正暗自赞叹之际,他忽然眉头一挑,怎么只有一辆马车?那对老夫妻和孩子呢?

他张口正要询问,却见那驾车男子微笑着稍一侧身,伸手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邓艾顺着手势看过去,只见在这道路尽头,参天古树之下露出半座庭院来,隐在山后林间,也不知道有多大。这庭院看起来和那马车一样,并不怎么奢华,不过白墙黛瓦之上,处处透着古朴大气。

院门前立着一位中年人,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做派倒是老气,一身鹤氅大褂,束发盘髻,头上一顶南华巾,大冷天的手里还拎着把白羽扇慢慢的摇,边上陪立着一穿白衣、一穿黄衣的两个总角童子,十足的道骨仙风。

这个是老……神仙?不管是不是,总归是这里的主人,不好让人久等,邓艾三步并作两步,急急趋过去。还没开口,他的视线却被旁边一物吸引住了。

这是门前的一块大石,约莫有一人高。上面刻着一个斗大的图案,正是那变形的太极图,中间那道弯弯的河流让人印象深刻。

“这是我水镜山庄的‘流水太极’。”那道骨仙风的老神仙缓缓说道。

水镜山庄?原来镜湖仙境就是水镜山庄。邓艾猛然被惊醒,赶忙拱手施礼道:“晚生邓艾,见过老……老神仙。”

头还没抬起,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噗嗤”一笑,那老神仙也爽朗地笑道:“你也看我当真很老吗?”

邓艾尬尴地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人也不介意,笑道:“不必拘礼,老夫复姓司马,这里人都称我一声水镜先生。”

水镜先生?司马?之前听他说水镜山庄的时候,邓艾就觉得耳熟,总觉得在哪见过,这个名字,这时忽然想了起来,一手颤颤抖抖地指着对方,一边结结巴巴道:“司……司马……徽?”这个动作多少是有些失礼了。

那白衣童子脆脆地斥道:“先师祖的名号是你乱叫的吗?这是家师复姓司马讳镜,现水镜山庄之主,亦称水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