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枯说自己在山洞中听到了“神人”的对话。

这就有意思了，这山洞分明是一处荒石矿洞，哪来的神人呢？难不成还是守矿大神？

呵呵！

想到这里，牧虞也不禁哑然失笑。

这时，洞穴深处吹来一阵幽风，让四周的油木条火把剧烈摇曳起来。风声呜呜作响，似人在嚷嚷议论。

“牧首，有声音！”

将臣握着两块荒石，退到他身边，一脸紧张地盯着山洞深处，问道，“里面该不会还有一窝獠吧？”

刚才那只獠给他留下的伤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疼呢。

“干你的活，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牧虞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

獠本来就是稀有物种，哪有成窝成群的。刚才，那声音不过是风吹过山洞的回响而已。

因为洞壁上有不同程度的裂痕，灌了风之后，就会发出长短不一的声音，跟管乐是一样的道理。

看来，枯应该也是将风声当做了“神人”的对话。饲养假面藤的办法，大概是他瞎琢磨出来的，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所以就推给神人了。

这种事情，在史前也并不少见：比如之前，石刀看到月缺，就以为有谁吃了月亮；水在洗菜的时候发现盐掉进河里不见了，以为是河偷吃了盐，跟河对骂了半天……

神，是没有找不到理由的时候的最好理由。

嗯？

牧虞正准备去帮将臣一同挖荒石的时候。突然发现洞壁上有锐器留下的痕迹，而且密密麻麻，像是有人挖矿之后留下的。

“难道这是个被人开发过的荒矿洞？”他脑海中骤然冒出这个念头。

怎么可能？

史前森林中，除了人类，还有谁会制造和使用工具？

恐龙吗？

獠这种没脑子的生物，也不可能啊。

难道是枯？

可是，枯一个人要挖出这么大的洞穴，根本不可能。

牧虞定在原地。

将臣突然醒了醒鼻子，问道：“牧首，你闻到一股香气了吗？”

“香气？”牧虞露出诧异神色。

“对，是饭香味。”将臣动了动鼻子，坚定地点头。

牧虞当即不禁绷紧了心神，这黝黑的洞穴中怎么可能有饭香味？

总不可能是獠煮饭煮到一半的时候，出去都跟自己等人干了一架吧。还没回来，然后饭先熟了？

荒唐！

他当即摇头，拔下一根油木条，说道：“走，我们先去洞穴深处看看。”

将臣将荒石堆在地上，醒着鼻子，向饭香飘来的地方走去。

走了几十米之后，出现了岔路口。

将臣的鼻子成了生物导航器，闻着味道，在前面领路。

又是几十米，还是岔路口。

……

之后，每个几十米都有一个两岔路或者三岔路口。若是没有将臣的鼻子，换做别人，早就迷路了几百回。

终于在有光的地方，将臣停下脚步，面前还是两个岔路口。

他皱眉道：“牧首，这两边都有饭香味。”

牧虞扫了一眼，嘀咕道：到底什么饭香味能飘几百米远？

心里狐疑之下，他打量着两边矿洞，旋即，指着左边，说道：“应该是左边。”

将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洞壁上竟然生长着密密麻麻的假面藤，跟枯手中的藤蔓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枯曾经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