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您这样的大人物也会光临我这种小地方。”

话是这么说，老罗杰脸上却看不到丝毫面对大人物时该有的谨慎，依旧我行我素，用脚从一个醉鬼屁股下抽出一把椅子送到诺德面前，至于弗兰奇，一个小鬼不值得他去理会。

“喝点什么？我这有刚调好的血腥玛丽，或者您要来一份新鲜的人血？”

这老头脑子有问题吧？

看到老罗杰这个样子，弗兰奇额头浮现出几丝黑线，他真的不习惯这样的交流方式。

“土豆泥、牛排各来两份，朗姆酒来十瓶，帐记在银六头上。”

我真是个为人着想的好人，诺德如是想着。

“您可真是吝啬。”

土豆泥、牛排才能赚几个铜子，朗姆酒怎么说也得是桶装吧，反正是银六付账，为什么不多点一些。

没有任何掩饰，老罗杰直接抱怨着，让弗兰奇听的一愣一愣的。

拍了拍弗兰奇的肩膀，诺德指向酒吧角落的一个空地。

等待食物的同时，诺德把玩着他的那个打火机，突然，他问了一句：“是不是很惊讶？”

面对诺德，弗兰奇也没有掩饰，点了点头，他发现今天见到的人和他预想中的形象格格不入。

杀手没有传言中那么冷酷，他们也会和人打闹，酒吧老板也不全是库克先生那样吝啬又有些古板的老好人。

最主要的是，诺德也没有了以往的高冷，怎么说呢，更贴近生活。

“众生百态，想要融入某一个圈子就要先学会他们的生活方式，说话的腔调、说的话以及行事作风。

普通人学习这个不一定有什么用处，但你不一样。

你现在的修行方式已经偏离了我的预计，在这方面我没办法给你太多的建议。

基于你的能力对意志的极高要求，你可以尝试着学习其他人的生活方式，借此磨练心境，就像银六、老罗杰他们那样。”

从一开始诺德就注意到，不管他们再如何放肆，眼底的冷漠都不会有丝毫动摇，那是心境趋于圆满的表现。

当然，他们都不是刻意进行这方面的训练，只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点点磨练出来的。

“没想到您教导学生也是如此的精擅。”

亲自端着托盘的老罗杰丝毫没有偷听的自觉，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小惊讶的。

据他所知，冰霜之剑是个冷酷的家伙，但诺德的表现和他所知道的不尽相同，要不是银六说的，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了。

“我不擅长教导学生，只是一点体会。”

面对夸赞，诺德表现出恰到好处的谦虚，同时将托盘中的一瓶朗姆酒拿在手里，有这个就够了，他现在并不怎么需要食物，之所以点两份是因为弗兰奇，他现在对营养的需求丝毫不比意志少。

“您慢用，剩下的朗姆酒我会让那些混蛋给您拿过来，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话是这么说，但老罗杰身上却没有看到丝毫的恭敬，拎着托盘就转身回到吧台，路上顺手将托盘砸在一个正在和其他人聊天的侍者头上。

“老东西，你死的时候我一定会放礼花庆祝一下。”

被砸的侍者冲老罗杰的背影竖了个中指，骂骂咧咧的去拿朗姆酒。

而他不知道在自己身后多了一个端着土豆泥的少年，正注视着他，学习着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