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两名少年对向而立。
一名瘦弱少年执木刀,另一名健壮少年执双木锏。
瘦弱少年面色惨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执刀少年拱手说道:“张平兄弟,请。”
张平拱拱手说道:“方玉兄弟,请。”
方玉猝然长身挥刀,却在刀出的一刹旋飞斜出,左脚横弹,动作凌厉无比。
张平不慌不忙,急速后退,一锏向方玉踢过来的腿猛扫,另一锏砸向方玉的肩头,
方玉不躲不闪,猛然向前,侧身躲过砸来的木锏。同时刀交左手,右手猛击左手手腕,手中刀横档在身侧。
锏刀相撞之际,方玉借着刀锏相撞之力,右手手肘猛击张平的胸膛。
方玉手肘一偏,肘尖没有击向张平的心窝,而是击到张平的胸膛。
“砰”得一声闷响,张平面露痛苦之色,踉跄后退。
按道理此时胜负已分,但方玉知道张平脾气倔强属于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他弹步上前,将木刀轻轻架在张平的脖颈处。
方玉随即收刀,双手抱拳说道:“承让了。”
张平涨红了脸,哼哼两声说道:“再来!”
张擒虎此时走进院子,喝道:“住手!”随后走上前呵斥道:“方玉刚才让着你,你还不知羞。畜生,给我滚回去练功。”
张平哼哼了两声,嘴里嘟嘟囔囔不说些什么。
张擒虎怒道:“你哼哼什么!”
张平忙说:“没什么”,一溜烟地跑出院子。到了院子外,张平喊道:“方兄弟,改日再比。”
张擒虎骂了张平两句,看张平走了,说道:“你身子还未恢复,怎能动手。”
方玉笑道:“我是静极思动,便和张兄活动活动筋骨。刚才不小心伤了张兄,张叔莫怪。”
张擒虎说道:“那小子学艺不精,又擅自找你动手,都是他自找的。”
方玉笑了笑,不管张擒虎是不是客气,又有谁能不心痛儿子。
两人进了屋,方玉将木刀放到一旁,从窗旁的药匣里翻出几张药膏递给张擒虎。
方玉说道:“这是徐姑娘送过来的跌打药膏,效果极佳。我现在用不上,借花献佛送给张平兄弟。”
张擒虎怎能要这药膏,几番推迟,最后还是收下了药膏。
方玉说道:“听闻张叔出门了,这是才回来?不知张叔找我何事?”
张擒虎说道:“今天刚刚到家,小姐让我过来看看你恢复的如何。”
方玉这些天已通过张平摸清了现在的情况。
徐家是南唐金陵的官宦之家。
徐家分两房,一房是徐云熙大爷爷徐铉,官拜南唐吏部尚书,一房是徐云熙的爷爷徐锴,官拜南唐中书舍人。
徐云熙的父亲是徐锴幼子,不喜读书,已分家另过。他早年喜游山玩水,成亲后经商,成为金陵有名的富商。
徐云熙的父亲只有徐云熙一个女儿,父母双亡后,府内外所有的事情都由徐云熙自己做主。
徐府主人徐云熙一直不肯见自己,大概是派人出去调查自己的底细。
方玉说道:“虽这几天感觉好了些,但偶尔感到心有余悸,胸闷气短。”
张擒虎关切地说道:“既如此,你怎么还舞刀弄枪,太不爱惜自己身体。”
前些天他奉小姐指派领人回武州山林查找线索。搜寻多日,找到了方玉杀虎的地方。
那老虎被其它野兽吃得只剩白骨和虎皮,除了少一只虎腿,虎头上的四颗虎牙已被人撬去。
附近人兽搏斗的痕迹很明显,张擒虎等人在很远的地方找到了虎腿的腿骨。
虎尸、虎腿及方玉出现的的地方几乎成一条直线,已能基本确定这只猛虎是方玉独自所杀。
为了保险起见,他将虎头带了回来。
虎牙、虎头两厢印证,这虎牙就是从这颗虎头上撬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