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熙的婚事,徐铉也谈好了人家,只是还没来得及跟徐云熙谈。
韩载,兵部侍郎,前年丧偶。
韩载的年级虽然大了些,有五十多岁。但因是续弦,徐云熙过了门就是当家夫人。
这种时候,徐云熙病不得。
这事,徐铉必须管。
徐铉进宫求了皇上李立。
这种事,李立自然不能驳了老臣的面子。降了旨意,派了御医,赏了御药。
唐皇李立回到后宫,正看到皇后周氏在绣花,笑道:“皇后今日怎么有闲暇绣花。前些天不是刚秀过一副牡丹图吗?小心熬坏了眼睛。”
周后起身施了一礼,柔声说道:“靖王大婚在即,我这做母亲的,给他绣条腰带。”
李立牵着周后的手说道:“你呀你,小家子气。宫中什么没有,白白熬坏了你的眼睛。”
“当年,我也曾为你秀过腰带。”周后目光幽幽地看着李立说道。
当年,自己穷困潦倒困居徐州,虽是皇子但无人重视。
即便是被贬不得宠,但皇子的面子还要讲的。
周后领着宫女在王府绣衣赚钱,维持着王府的体面。后来那些得宠的哥哥们战死的战死,病死的病死,父皇最后只剩自己一个皇子,这皇位也只能传给自己。
要不是周后操持王府钱粮用度,只怕自己也熬不到现在。
李立是感情丰富之人,想到那些日子,眼圈不禁红了。他轻轻拍了拍周后的手,“朕能有今天,还多亏了皇后。”
周后笑道:“陛下能有今日,是陛下的洪福,和我这年老色衰的妇人有何关系。”
李立摇了摇头,笑道:“皇后欺我。若你年老色衰,恐怕天下美人都是枯骨。”
周后眉目传情,勾魂的眼神聊得李立浴火焚烧。李立说道:“时候不早,还是早些歇息吧。”
周后轻笑道:“妾身有些不舒服,皇上还去其它寝宫吧。”
李立轻笑了一声。
周后俏脸一红,轻轻拧了李立手背一下。
李立也不生气,躺在床上说道:“看了你,其它女人都是庸脂俗粉。不去,不去,还是在你这儿轻松。对了,永嘉这丫头去了哪里,这几日都不见踪影。”
周后埋怨道:“你呀你,仲寓驻守郢州你不闻,仲宣大婚你不管。一天到晚惦记着女儿。”
李立说道:“儿子已经成年,自然应该自立。女儿以后要出嫁的,这时候就应该宠着。”
这一帝一后如普通夫妻一般闲唠着家常。
周后说道:“永嘉野惯了,她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李立说道:“你这母亲当得不得,自己女儿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还是早点儿找个婆家嫁了算了。”
周后轻笑道:“就怕你不舍的,在王府的时候,你许她以后自己找人家。现在我是管不了。要不,你再下个旨?”
李立摇了摇头,他也管不了,也不想管。还在永嘉懂事,从没给他惹麻烦,宠着吧。
李立想起爱女,便说道:“说起自己的孩子,天下都是一样的心。老夫子徐铉今日上殿,为了他孙女徐云熙求药。我还以为这老东西从不求人,呵呵。”
虽然早已知晓这事,但周后笑道:“真有此事?”
李立知周后从不打听朝廷的事,便将今天事说了一遍。
周后说道:“徐尚书为私情求皇上,皇上何不让他将王羲之的兰亭序献上来。平日里你总是念叨这幅字。”
李立一拍大腿,“这便宜没占到,悔之晚矣!”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说道:“我现在下旨如何?”
周后说道:“徐大人爱字如命。只怕不肯。”
李立后悔不已,说道:“皇后当时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