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世界的眼泪从空中挥洒而下,周围的温度在雨落后不久就骤降而下了,在这凄冷的深秋更显寒冷。
两人身上穿着的衣物都不是很多,克洛思里面穿着一件保暖的毛衣,易芬只有一件单薄的长衫。不过,他们在之前都不约而同披了一件用来防风的外套,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抗寒的衣物了。看来两人今晚是逃不过生病了。
“你,冷吗?”易芬看着克洛思关切地说道。
“还好吧,也不是很冷。”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不过行为又是另一码事了。她还是颤抖着捂着双手,不停地朝里面吹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身后有些什么东西,于是回过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易芬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而他自己就穿着那件单薄的长衫在前面站着。他想用身体为她挡雨。
克洛斯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在卡在喉咙里说不出一个字来。说实话,其实她并不太能接受他人好意。不过,在看到身前的那道高大身影时,心中却出现了以前不曾有过的悸动。
“谢谢。”她支支吾吾地说道。不过易芬并没有作出什么回应。
由于大风的原因,不时就会有雨水飘到易芬的身上,他的身体早已被打湿。
那无情的滂沱大雨击打着街道,一阵大风吹来了一把开着的伞。而那把雨伞恰好卡在了他们对面一个随处可见的长椅脚下。
“你等我一下,我看见伞了。”还没等克洛思反应过来,易芬的身体就像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他在雨夜中全力奔跑,只是为了那一把伞。
看着他全身被雨水淋湿,克洛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心底里却又莫名产生了一些对他的情愫。
一分钟后,易芬撑着伞急忙跑回来了,这下两人可以早些回到家中。
“走吧,有伞了。我看这场大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的,咱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易芬说道。
她没有回应,不过还是很快地就站到了他的身旁。两个人就这样在大雨中慢慢地走着。
“你被雨淋了,不要紧吧?”走着走着,克洛思歪着头看向易芬那被雨水打湿的侧脸。
“当然不要紧了。我热得很呢,正好淋个雨凉快一下,顺便还能在雨中洗个澡。”如此不堪戳破的谎言,她听起来却是那么的令人心疼。
于是,她毫无征兆地哭了。在雨的沙沙声中轻轻地抽泣着。不过易芬并没有注意到,只是若有所思地向前迈步着。
......
“这都九点了啊。”奥兰多用手拍了拍自己那发疼的脑袋,迷糊地看着落地钟。
“喂,老板,起来别睡了。”他推了推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雷克。
“别烦我,我......还能再喝。”雷克推开了奥兰多的手,然后抬起头烂醉如泥地说道,接着又趴回了桌子,用手臂垫着额头沉睡了下去。
“算了,我不管你了。”奥兰多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又拍了拍还有些昏沉的脑袋,“我走了,这大晚上的你就在梦里喝个够吧。”
他摇摇摆摆地走向门口,那副样子看起来随时会倒下。他用手推开门,不过大门纹丝不动。
“诶?这门坏了?推不开啊。”微醉的奥兰多看着门把手自言自语着,然后又推了几下。在从各个角度都用力推了几下后,门依旧没有被打开,于是他放弃了。
也许可以试试暴力点的方法。他心想着。不过也只是心想,他并没有去做,主要是顾及到了赔这扇门所需要的金钱。
也许,可以拉开试试。说试就试,奥兰多将手伸向门把手,然后用力拉开了大门。不出所料,门果然被拉开了。
他立即冲出门外,朝天大笑,“哈哈哈,我太聪明了,竟然能把这破门给打开!”
但没有人回应这个无聊的傻子,迎接他的只有豆子般大小的雨滴。在雨幕中,他很快就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如果按照他现在喝醉的状态,应该说是,一只发疯的落汤鸡。
雨水伴着划破天际的白色闪电袭向他,不过奥兰多巧妙的运用「法能护盾」给阻挡住了。由于光线太暗的原因,本就不明显的护盾渐渐变得无形。
所以,用普通路人的视角看来,奥兰多的头上有一把无形的雨伞为他遮挡了无尽的雨水。
这条街上的房子样式差不多都一样,于是那些沿着屋檐往下流的积水成了一幕幕隔绝的水帘,为寂冷的街道增添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这座城市的排水系统不是很好,所以路面上的积水足有五厘米左右的高度,奥兰多就这样走在大路中央,一跳一跳地踏在上面,溅起一朵朵犹如精灵身躯般曼妙的水花。
有一些橱窗里还亮着偏黄色的灯光,也许里面还有的人还在等待着未归人吧?透过窗户,隐约能看到里面走动的人影。
现在是九点半左右,不用去想也能知道兄妹俩早已回到宿楼了,所以奥兰多也不需要分神去担心他们。再了说,他俩可是擅长风元素魔法的鹿精灵啊,基本上是不会被雨淋湿的。
所以对于他来说,现在首要的目的就是回到宿楼,以免兄妹俩担心自己。他不禁加快了脚步,但是地上那浑浊的积水减缓了他的步伐,让他比平常更吃力地走着。
......
“我到家了,谢谢学长送我回家。”克洛思站在自家大门前,看着易芬说道。
“嗯,那我走了,明天见。”说完,易芬撑着伞转身将要离开。
思想上稍微挣扎了一会儿,克洛思便带着听上去像是乞求的语气说道:“等一下。学长你进来喝些东西暖暖身吧?你这个样子明天一定会感冒的。”
易芬笑了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东西我就不喝了,我这么健康,不会感冒的,我走了。”
看着那一道渐行渐远的孤独背影,她心里很不是滋味,那颗心脏就像是被一根棒槌狠狠地敲击了那样难受。
直至最后,背影消失在了雨中,少女回到了那与寒冷雨幕相反的温暖家里。
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
......
一个撑着黑伞,顶着猛烈风雨的男子站在道路中央与奥兰多对视着,那眼神平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