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想想办法,我去问问建业他舅舅,你去别家问问,别带着了,趁天没黑,赶紧去问问。”
一阵推搡的声音,苏建业的父亲就这样被他母亲对了出去,两个人离去对苏建业似乎影响不到,对方依然是默不吭声,坐在那里写作业。
外面的光亮变得越来越弱,一阵嬉戏的声音出屋外传了进来。
“赖皮鬼,你在不在家啊!”
也是一个小孩儿的声音,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汤小康能够感受到苏建业整个人都一紧。
手指捏着笔变得更紧了。
“赖皮鬼肯定是又没交学费被老师骂了。”
“那肯定的啊,谁不知道他是大赖皮鬼,全家都是大赖皮鬼。哈哈哈”
“苏建业,赖皮鬼,赖皮鬼,苏建业,苏建业赖皮鬼,赖皮鬼苏建业,哟,苏建业就是大赖皮鬼!”
一群小鬼嬉嬉笑笑的叫着离开,重头到尾苏建业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个人默默的做作业,眼泪水滴答滴答的掉在书本上。
没有抽泣声,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杂音,只有铅笔在作业本上写画的摩擦声,还有苏建业擦拭眼泪的动静。
天空完全黑了,苏建业的作业也写完了。
从房间里走出来,苏建业点燃了灶台,把锅里弄好的米饭闷煮了上去。
没过多久,苏建业的父母也再次回到了家里面。
“我问建业舅舅各要了五十,一共一百块,你借到多少啊。”
“这里,四百块。”
“怎么这么多?你问谁借的啊?”
收着苏建业父亲拿过来四张百元大钞,苏建业母亲把它和自己手上二十,十块的各种零钱放在了一起。
“能问事儿要,问工头呗。村子里能借出这么多钱的,除了村长家,不就只有工头了吗。”
一脸埋怨的说着,苏建业的父亲坐在门外默默地抽着烟。
“你们工头怎么愿意掏钱了?他不是一向抠门的吗。”
“我答应他,明天帮他网鱼。”
“那怎么行,他们家那水库多危险,二子不就是帮他网鱼给电死的吗!他怎么还敢找人网鱼?!!”
“有钱赚有什么不敢的,二子死了跟他又没关系,是二子自己用电网捞鱼的,钱都不用赔。”
听到这话,苏建业的母亲沉默了起来。
“不能不去吗。”
小心翼翼的闻了闻对方,水库网鱼这件事情,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愿意去做。
“钱都拿了能不去吗,大不了我不用电网就是的。”
“不用电网也不行啊,水库那么深,你总不能下水去捞吧,那底下全是水澡,根本不能游泳,淹死了怎么弄。”
一脸担忧的说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借个钱会借出这种事情来。
“,还不是为了这个小兔崽子,败家玩意,一天到晚就知道问家里要钱,要不是为了他,老子要冒这个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