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以铭听见白发这个特征,又像是有了思路一般。可他又怕像刚刚那样盲目追上去又惹出一堆麻烦。
应该是刚刚受到了挫折,他想了想还是没有上前去问话。
小男孩的哭声一直不停,救护车也没有来的迹象。真是要么没事儿,要出事儿就一起出事儿。有热心肠的叔叔主动开车过来要送小领结去医院,小领结此时已经哭得没了力气,连从地上站起来的劲都没有。
小眼镜也还是在哭着,旁边有大妈安慰着。
应该是个不小的教训吧,对于他们来说。
魏以铭站在小领结不远的地方,离他脚尖五米就是小领结被割下来的耳朵。耳朵离开的脑袋,就只是一个软软的肉组织,甚至已经看不出来它的形状了。
魏以铭忽然有些怀疑,想一想一个小学生要把一块人体组织割下来,他难道真的是因为被威胁而产生的恐惧吗?就算是一个大人,一般人要不是恨到极致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毅力吧!
棋牌室凶杀案也是一样的,那具坐着的尸体,会是对她怎样憎恨的人才会在她死了之后还要把左手割下来呢?
“呵呵呵……”哪里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
魏以铭四处找了找,只见小领结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蹲着一个红衣女人,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魏以铭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撞上一辆停在路边的小轿车上。回头想打个招呼,结果小轿车里也坐着一个红衣女人,直愣愣地盯着他。
这个红衣女人,不就是自己总是梦见的那个吗?那个在大冬天飘雪的日子里,只穿了一件无袖红色连衣裙坐在雪地里的惨白女人。可是她只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过,从没有在现实中见到。
魏以铭几乎要窒息,他闭着眼睛不敢看她,可是就算把眼睛闭起来,那个红色的身影还是会在眼前晃悠。
“小魏,你不要害怕,一切交给我……”女人幽幽地说,魏以铭大声喘着气,像无头苍蝇一样往人群里钻,可是四周所有的人都变成了红衣女人。
“你到底是谁?”魏以铭喘着气问道。
“我是你妈妈啊……”所有红衣女人一起回道。
“胡说!”魏以铭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美工刀,他没有犹豫,像最靠近他的红衣女人挥过去。
她的脸被斜着切成了两半,上班边缓缓滑落,啪叽一声落在地上。
“小魏,你不要怕……”那半张脸仍然说着话,直到身后响起警车的声音,所有的红衣女人才消失了。
魏以铭被人握着手腕,可是他的手不自主地紧紧握着美工刀。有人狠狠刷了他一巴掌,他才清醒过来。
“爸爸……”魏以铭看着眼前眉头皱成川字的男人,又看了看地上沾着血的美工刀。
“你在干什么!”魏崇耀又刷了他一巴掌。
“我没……我只是……”穿过魏崇耀,魏以铭看见那个小眼镜已经被警察带上了车,而小领结连同他的耳朵都已经不在了,大概被送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