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哐当关上,周向楠侧着身体,一只手藏在枕头底下,身体像是一张绷圆了的弓,只待一道指令,嗡嗡作响的弓箭就要离弦而去,射向敌人。
明明怕的要死,周向楠还有心思胡思乱想,这男人饮了不少的酒,似乎也不爱整洁,空气中的臭味儿甚至隐隐压过了酒臭,十分难闻,她几乎快要忍不住了,但是,还不是时候,至少还有两步。
一步,臭味儿更浓烈了。
这个陌生的男人却忽然停下了脚步,是翻书的声音。
“啧,看不出来啊,挺爱学习的,可惜了lia,今后跟着我,可没这么好的日子喽!”
听着男人的自言自语,以及翻书的声音,周向楠手臂上的肌肉鼓起,迅速从床上跃起。
翁鸣飞只觉得身边猛地吹起一股风,还没等他被酒水养的昏昏沉沉的脑袋转过来,脖子上一凉,一股刺痛直达中枢神经,危险让昏昏沉沉的大脑瞬间清醒。
嗡鸣飞没少跟人打架,也多次处于危险之中,但从未又一次如眼前这么清晰,锋利的刀刃割再在皮肤上的触感,清晰的好似在眼前,只轻轻那么一划,薄薄的皮肤下鲜红的血液涌出,在脖子上缓缓流淌,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
他以往收保护费的气势一泻千里。
嗡鸣飞忍住蠢蠢欲动的脖子,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觉得嗓子干哑的难受,咽了口口水,“你,你没有吃那个药?”
周向楠冷哼一声,看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他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跟鸟窝有的一比,夜色下勉强看的出长相憨厚,身上的衣服也是脏兮兮的看不出颜色,浑身的臭味儿熏得她胃里难受。
幸好她回来之前特意带了把水果刀,不然今天还真有可能交代在这儿了,只要想着自己要被这么一个恶心的男人欺负,她恨不得死了。
不过
周向楠眯起眼,这个男人的长相总觉得有一丝的熟悉,是那种让她十分厌恶的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是没吃那个药,真是让你失望了。给我老实点儿,别想着做啥小动作,也别想着叫人,不然我手一抖,你这条小命还能不能活着可就不好说了。”
嗡鸣飞抖着唇,“别,大姐,别,我不动,也不叫人,你,你手可得稳着点儿。”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的手,一定稳,现在,坐下。”
这个男人比一米七她要稍高一些,大概一米七五的样子,穿着平底鞋得踮着脚才能够得着他的脖子。
嗡鸣飞顺从的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周向楠手里的刀子放的十分顺手,她绕到男人的身后,指挥道:“把床晃一晃。”
嗡鸣飞不解,但还是顺从的抬手把床摇的咯吱响,这响声一出来,他立刻反应了过来,忍不住胡思乱想,现在的学生懂得还不少。
门外的周向西和胡国庆终于听到了想听的声音,对视一眼,轻手轻脚的回到对面的卧室,进去后,周向西不再掩饰眼中的喜色,反而是胡国庆有些担心,“西西,大姐可是和陶政委的女儿是朋友,万一”
周向西眼中飞快闪过一抹不悦,随即眼中带笑的说道:“国庆,没有万一,陶政委再厉害还能厉害过京城的大官吗?这可是丽丽姐交代的,丽丽姐都不把陶政委放在眼里,我们也不用怕,再说了,这是我们家的私事儿,就算是政委也管不了我们家的家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