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运沿着入口边的走廊晃悠悠地溜达着,很快便进了后台。此时后台一片忙碌,到处都是急匆匆的人影,各种携着道具或是传达信息的员工来往穿梭着。花运边走边四处看,一身的酒气让很多人皱着眉头,不时有人上前询问,但都被他以找厕所或是找人给搪塞过去。在后台七拐八绕的走廊里,花运很快就找不到来时的路了。他这种不清醒的状态,哪里是查案,更像是醉酒后想找个旮旯角。
不觉间,花运就乱窜到一个没人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这是后台的哪里,有点像剧院放杂物的偏僻角落。前边有一个门,门半掩着,花运直浪浪的便涌了进去,刚一进去,便一口吐了出来,这一吐不要紧,像是碰着了开关,又连吐了好几口才微微的舒适了些。
等花运吐完了,他这才打量着整个房间,这房间挺大,似乎被人当成临时住宿的地方,门边有乱七八糟的食品盒子,还有些垃圾,刚才他吐的这么肆无忌惮,就是看见这里有垃圾才顺势朝上边吐的,但现在看来,他这么邋遢随意不仅是丢人还是挑衅人。而更糟的事,屋里的一个角落确实有人躺在一个斜背椅子上,不过正戴着普通观众戴的幕景眼镜,一动不动的似乎正沉浸在幕景里,但在这里能看见幕景嘛?花运脑子里有疑问,但也甚在意,他现在正在想着怎么跟人解释。
花运进了屋里,许多东西看得更清晰,房间一面墙摆放着架子,而架子上都是各种奖杯或是荣誉证明,全都是关于大大小小的荣誉比赛的。看来还是个格斗高手!而最吸引他的,是架子下面摆放的各种各样的刀,大小不一,最长的足足有将近两米长。
花运见那人还没醒来,忍不住好奇地偷偷将面前的一把刀拿了起来。花运轻轻地拽出刀鞘,忍不住轻咦了一声,那刀很奇怪,一尺多长的刀把,却也只有一尺多长的刀身。花运奇怪的打量着,发现刀柄上一个按钮,便摁了上去。呼哧一声,刀身瞬间延长,就像鱼竿一样,延长的刀身直接就刺进了墙壁,但花运却完全没感觉到任何的阻力,这刀超乎想象的锋利。花运惊讶的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刀,又忍不住的一划,仍然没感觉到任何阻力,只是刀已经在墙上割出了一小段距离。
花运将刀拽了出来,这刀的刀刃至少有一米半的长度,漆黑无光,也不知是怎么做到这么锋利的。男人对刀枪之类的东西总是天生的有好感,尤其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不寻常的刀,醉醺醺的花运忍不住舞了起来,破风声轻吟,使他豪迈顿生,一不小心就碰着了身旁的架子。整个架子立时便被切成了两半,而等到整个架子轰然倒地,花运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在舞动的时候,锋利无匹的刀刃使他完全没感觉到劈砍到了物品。
巨大的动静终于将似睡半天的人吵醒,那人拿下眼睛,露出一个精壮的脸,站起来显得很是高大,缓步过来,势如猛虎,不,这是武松转世,正在准备打虎。花运心里一个咯噔,晕乎乎的脑袋更晕了,情急之下,像是不经意的将刀身一个前指,“好刀,真是好刀,好男人就该是有把好刀,……武松就是用刀的来着……是吧……”
花运嘴里胡乱扯着,手也随着好像是因为醉酒把持不住摇晃的身子而一同晃动,前指乱动的刀尖果然将生气的赛武松给挡住了。花运赶忙想打开警用终端的人物识别功能,而这时才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信号。整个星球都不该存在没信号的地方,除非是故意屏蔽,花运心里再次咯噔一下。
“你是谁?”赛武松表情很严肃,甚至还很不耐,“赶快把刀放下,这里不是观众来的地方。”
“哦!”花运自然不会放刀,仍然平举着,“这刀真好,哪里有得卖?”
“这刀没得买,是道具。”那人站在前方,表情恼怒的就像正准备出门结果飞鸟在他头上丢了鸟粪。
你骗鬼呢!花运在心里想到,现在状态不好的他拿着刀乱晃悠,已经有点举不住了,这刀其实挺沉的。“这刀挺锋利,用来切汽车应该也很轻松啊?”
“嗯?瞎说什么呢……”赛武松话音刚落,一个侧身迈步,手已近抓到了刀的护手,势大力沉的一脚紧跟着便踹了过来。
状态不佳的花运只来得及下意识的一个抬膝护住身前,就被踹在膝盖上的一脚给踹飞了出去,临空调整姿势,但一只手也不得不撑在地上才不致于跌倒。而手里的刀却也到了别人手里。
花运神情紧绷,全身的酒气也跟着散了大半,面前拿刀的人的气势一时更加盛人。这是一个格斗高手!
“哪里来的混蛋小子,不光把屋里吐得乱七八糟,还敢拿刀乱比划。身手倒是不错。”赛武松夺下刀,也没再上前,“说说吧,干什么来的?”
花运以为对方要发难,没想到对方会问话,就戒备的退了一步,而且从其话里的意思,其一开始就注意到自己进屋了,便笑着道:“走错地方了,一时好奇。不好意思啊,东西我赔!我这就去找朋友拿钱!”
“想走?不说清楚,就想离开?你以为现在我还认为你是个混蛋观众吗?”赛武松讥讽的看着花运,手里的刀不停乱摆着。
花运在心里念了一遍呀呀个呸的,“我真是游客,真的!你这样限制我离开可是违法的。”
“违法?嘿嘿!”赛武松笑了,“你私闯民宅偷东西就不违法了?”
“你这是诽谤,没人偷你东西。”花运心里恨极,这人真会倒打一耙,不过这还真说不清楚。
“既然身手不错,那就做上一场。打赢了就能走。”
“是吗?”花运心里想了想,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打过对方,毕竟从现在散落一地的奖杯来看,对方明显是个专业的。“刀剑无眼,这个太凶险了。”
“那好办!”赛武松一把将刀收了起来,刀身缩了回去,就往旁边一扔。“让我见识下的斤两,是什么勇气让你敢来这里。”言吧,凌空一个飞踢便到了花运面前。
花运后退了一步避开这一脚,但对方在空中急速转身,另一脚间不容发的紧跟而至。花运用双臂一挡,但强大的力道让他继续后退,双臂隐隐发麻。
花运还没调整好姿势,对方又是一脚飞踢,花运只得继续用手臂挡着,依然的势大力沉,一脚过后又是一脚,两脚连环,直接将花运逼退了好几米,两只手臂已经疼得他咬牙切齿。
对方仿佛就是喜欢用脚似的,根本不给花运喘息机会,又是两脚连环。花运在对方抬起一只脚的时候,心里已经打定不能再这样被踢,不然手臂要废。花运直接让身子后仰倒下,手一撑地,两只脚直接向上踢去,对方正凌空的劲力十足的一脚突然一个下压,脚底对着花运的脚底,直接将花运压得扑通在地,撑在地上猝不及防的手掌立时就因受不住力道而使胳膊一弯砸在地上,疼的钻心刻骨。
呀呀个呸的,果然是个高手,花运一个打滚,将一把先前因为架子倒地而崩过来的刀拿在手里,胡乱挥舞了几下,挡住对方抢上来的攻势,这才站了起来,遥遥指着对方。花运现在心里十分恨极,该死的,早应该把枪带上,现在要不要表明自己是警察呢?万一对方真是凶手,会不会直接发狠弄死自己?
“用刀啊?这个我拿手。”赛武松笑着道,似乎刚才那几脚根本就没让对方出多大力似的,只见其用脚一勾,地上的一把刀就被其拿在了手里。
“看好了!”赛武松狞笑一声,直接一刀挥过,逼开花运身前的刀身,一个上撩又将花运逼退。两刀过后,便没再上前,似乎给花运调整的时间。
花运此时满头是汗,不是刚才运动导致的,而是被刚才对方的两刀给吓的,那两刀快势如风,尤其是第二刀,直接将他两千块的礼服给破开了。原本扣的严严整整的礼服,此时直接敞着怀,搭在两边像两个翅膀。
花运觉着不能再跟着对方玩了,对方明显是高手,尤其是用刀的高手,而他才第一次碰刀,游戏里的不算。花运看着对方又要上前的姿势,立马高声喊道:“住手,我是警察。”
赛武松果然停住了身子,“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