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娜手持一把霰弹枪,指着龙开阳的头,旁边是葛石头的尸体,周围是一脸惊怒的北窑地镇民。
“他只是随口说说,你就杀了他?”肖安娜不解的问道:“他并没做什么!”
龙开阳默不作声,冷眼看着围住自己的镇民,并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拿女儿威胁自己,不论真的假的,都要死。
听到枪声,高老头儿,章鱼哥,杰斐逊都来到了镇门口。
看到葛石头死了,三个气急败坏的大汉二话不说,直接找来绳子,把龙开阳捆了起来,又抢下他的手雷和小锤!
肖安娜仍用枪指着龙开阳的脑袋,懊恼的说着:“葛石头是人民医院大楼匪帮首领的儿子!北窑地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没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你竟然杀了他!”
“我杀都杀了,你们捆我干什么!”龙开阳不解的问道:“他是个流氓恶棍,我见过他勒索其他镇民的瓶盖!我这是为小镇除害!”
龙开阳觉得自己没错,葛石头经常抢镇民的食物,勒索镇民的钱财,他曾经非常不能理解,像北窑地这样的小镇,怎么能允许这样一个人渣横行霸道,今天才明白,原来他是匪首的儿子,仗着恶棍老爸在作威作福。
今天他又用龙影儿威胁自己,不杀他难道留着他继续祸害人?!
杀也杀了,本以为镇民们会感激自己除了一个祸害,但龙开阳发现,这些镇民似乎并不对自己的行为抱有任何感激,正相反,他们的眼神竟充满了仇视。
肖安娜更是气得抓耳挠腮,冲龙开阳吼道:“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你怎么能杀了葛石头,他是人民医院匪帮首领的儿子,正是因为他在北窑地居住,人民医院匪帮才一直没对北窑地动手,你明不明白?!!”
“肖安娜,别跟他废话了。”章鱼哥系紧了捆住龙开阳双手的绳索,说道:“赶紧把他送到人民医院大楼吧!”周围的镇民们,亢奋的附和起来,龙开阳被肖安娜的话砸得有些头晕目眩,这下他终于了解,为什么葛石头杀不得了。
龙开阳的行为引起了北窑地的公愤,没有一个人为他说句公道话。生死攸关的问题摆在面前,所有人都决定让龙开阳一人做事一人当。
“谁跟我一起送他去?”肖安娜眉心紧皱,环视了一圈儿,却许久都没人应声。
“你们——”龙开阳拼命挣扎着:“你们不能这么做!这样做是不对的!肖安娜,杰斐逊,高老头儿!你们在做什么,快放开我!”
章鱼哥握着一把切肉刀抵在龙开阳的脖子上,冷脸开口道:“安静点儿!”
“龙开阳,你就别挣扎了,人民医院匪帮首领知道他儿子死在这儿,一定会率领匪徒帮来血洗北窑地的!”高老头儿锁着川字眉,对龙开阳说道:“只有交出你,北窑地…你女儿…才有一丝幸免于难的机会…”
龙开阳突然觉得很愤怒,这些冷漠、自私的家伙,这个垃圾场一般冰冷荒凉的世界,这一切到底怎么了!
这便是龙开阳生出改变这个糟糕世界想法的原因——他不能让女儿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生存!
“你不是义警吗?!”龙开阳对肖安娜吼道:“你算什么义警!你应该同犯罪势力势不两立!”
肖安娜无奈的摇着头,对龙开阳说道:“别幼稚了龙开阳…我是义警不错,但北窑地的镇民们,没有理由承担你闯下的祸…我心中的正义,不允许我这样做。”
“我们一起反抗他们不行吗?!”龙开阳咆哮着。
“反抗…”肖安娜深吸一口气说道:“人民医院匪帮的残暴,不是北窑地能抵抗得了的…龙开阳,别挣扎了,把你送去认罪,是唯一的机会…
北窑地必须继续存在下去,它是废土荒野中的绿洲,是夏河平原上唯一正义的庇护所,牺牲你一人,保存这个小镇,是值得的。我们会好好照顾你女儿,将她抚养长大…对不起…”
周围的小镇镇民们,全都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听了肖安娜的话,龙开阳稍微有些理解了她的辛酸和无奈,他放弃了抵抗,点了点头:“好吧…一人做事一人当…来吧,送我去。”
…
肖安娜,章鱼哥以及另外两名镇民,押着龙开阳走出镇门,他们一路向北,在大臭哥和三狗不解的目光注视下经过拾荒者营地,绕过大炸坑,一直走到夏河河岸,岸边有座“寒鸦渡口”,一个摆渡人经营着一艘小船。
“北窑地出了什么事?”摆渡人指着龙开阳好奇的问:“这人是谁?”
章鱼哥付了钱,对摆渡人说:“别问那么多,只管划你的船。”
夏河的水很浑浊,除了辐射之外,河面之下还隐藏着很多其他致命危险,没有船,基本是无法过河去北岸的,摆渡人划船很快,几分钟后,便停船了。
人民医院大楼建筑群已经出现在视野范围内,肖安娜等人押送着龙开阳朝那儿走去,一路上,五个人都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