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的背后,卡菲尔想象不到背对于她的海伦此时是个什么样的神情,心中亦有所思,双手却还在机械的着梳头发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累吧,忍受着一切的同时又追求着一切,无福之人享有福之福不也是一种罪过吗?唉,说到底还是那个时候,身为那百万亡灵之主的你......”
“那件事......休得再提起!”这句话包裹着海伦因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痛而带来的愤怒,自己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将那疤痕揭开使她再感到那钻心痛。并微微一侧脸,其突然间如邪魔般的单眼向卡菲尔发出了警告。
卡菲尔握着木梳的右手不禁因惊吓而一颤,身体也本能性的向后退了几步。海伦再低下了头,右手继续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说起来也挺讽刺的吧,我这双爱抚着自己宝贝的手曾经也被成千上万无辜生灵的鲜血!而现在这双手还在充当着奴役恶灵的枷锁......”
卡菲尔已经说不出来什么话了,因为她这无意中的一句言语触犯到了海伦心中的禁区,她现在只得站在原地,等待着海伦说完她憋闷已久的自责:“卡菲尔老师,您这次来应该不是代表着地狱幽冥来充当说客吧......”
“如果是的话,那也请您回去禀报阎罗殿下——再无法洗清的罪孽我也会尽力去弥补,从者云魄便是证明。你当然可以任意折磨我这个有罪的人,但请不要对我所守护的事物动手!”说罢,海伦一转神情,小喝一口茶水道“行了,别老在那站着了......”
两人再次相对而坐,气氛也随着她们家常的话题逾渐恢复了原本的宁静和谐......对于卡菲尔来说,海伦也许变了,为了能在这环境中去生存、守护,她也不得不丢弃了一些美好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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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中,两人也感到了几分隐藏在周围的杀气,曼妮利目一闪,用她那比一般女性精炼有力的手臂一把将身边的尼德拉住并强行止住了其还在疾步的双脚,接着两人连忙一个急转弯藏身在了旁边破败的建筑物墙边。
“唔......又怎么回事啊?曼妮姐,你老是这样急性子。”尼德蹲靠在墙壁边,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而曼妮则探出头观察着道路,并不轻不重的用拳头敲了一下他的头顶道:“给我安静点,小老弟!”
不到半分钟,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距两人五六米远的道路中央缓缓停下,车内只有司机一个人——身着厚重的大衣却遮不住他挺拔有型的身材,一个梳着整齐短发,面容严肃且英俊的年轻男性。
“哦吼!我还以为能是什么厉害的货色呢......”曼妮下意识抓住了身后飞镰的把柄,轻蔑的笑容尽显她快意依旧的斗志和对这单独对手的不屑“哼,见都没见过的家伙,这乌尔克还真是没人了。”
“咦?曼妮姐,我怎么感觉好像从哪见过这个人......好像是,呃......”尼德发呆道。
而此时,曼妮却已经基本锁定了对方的位置,她并不在乎这个人真实的本事怎么样。她认为自己在所处的位置上已占得了优势,不管这人是有多么好的功夫那脖子照样是细皮嫩肉的,自己飞身一刀下去,恐怕他都不一定能感受得到那被割喉的疼痛。
只见那人仍站在自己的汽车旁,眼前漫无目的的来回飘浮着,口中细品着手里灌在随身的白瓷杯中的热咖啡,丝毫没有任何警惕性。而窥探着猎物的曼妮轻轻一拍尼德的后脑勺,两人便瞬间弹起至半空中,并在最高点时各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欲于降落之时,用手中的利刃直接取下对方首级。
但是,强者之所以能在危机中化险为夷,并不在于他手腕有几分的蛮力;而是因他那大脑内连接了几根活弦。直到曼妮真正接近他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铃木气合!”星奇拉一句有力的吼气,以他的气田发力生成了一道牢固的护盾将激突的两人弹开至几米开外,接着,星奇拉闪至还未落地的尼德给了他一个膝顶并一套十八下的连续突拳将其打倒在地。
而在尼德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同时,曼妮抓住了机会从后方向星奇拉发动了飞镰勾袭,就在这时,包裹着星奇拉全身的护盾也因被割裂像蛋壳一般破开,其喷溅而出的翠绿色能量体竟腐蚀掉了拴着镰刀的铁链,也同时大大削弱了曼妮实力的发挥。
但她并不死心,并配合另一边刚刚起身的尼德发起第二次夹击,却仍被星奇拉向左右同时出掌再次击倒在地......
身板较弱的尼德在感到自己的内部被击伤后,干脆就躺在原地尽可能的休息这一秒半分;而曼妮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吃力的站起身道:“嘿,我说......你到底是练拳的还是魔法师啊?就算要揍死姐也让姐死个瞑目呗。”
星奇拉体态轩昂的立于两人之间,表情依旧正经但双眼中却显示着自己的高傲,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并朝身旁的小轿车一扔,仅仅用自己一句简单的自我介绍便道清楚了来头:“海佬寺,铃木星奇拉。”
“尼德,给我滚起来!”曼妮趁星奇拉不注意向还在偷懒的老弟大喊一声,自己将另一把镰刀以回旋的方式抛向星奇拉。
内刃割伤了星奇拉的右臂,星奇拉扔掉镰刀并一个箭步上去再次放倒了想要逃之夭夭的女叛军,尼德同时拿起长刀与黑亮的长军刺冲向星奇拉试图拖住他准备将曼妮置于死地的双手,却被星奇拉反手夺走长刀并横斩断掉了曼妮的右臂。
“啊——!可恶......”大量的鲜血随着被断开的动脉喷涌而出,而尼德却仍双手以军刺和星奇拉的长刀相抵,之后尼德猛得将军刺扔给到了曼妮脚下道:“把,把这个交给我师父......你......啊!”
最终,在尼德的胸膛被星奇拉穿透后,曼妮连同自己的那辆车以及那把黑铁军刺一同没了踪影。星奇拉将手中的尸体一扔,摇了摇头并自言自语道:“单手开车吗?我今天也算是长见识了......”
“安迪啊安迪,带领着这样一群乌合之众到底能给你带来什么?我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你的意气用事而已。”说罢,他俯身将刀拔出并收回了尼德腰间的刀鞘内,望向如尸布的天空,构思着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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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走了星奇拉并命令两位护理人员退下后,杰维诺阴笑着坐在了云魄的病床边,他伸手掏出了一张印着尚且善良的自己与弟弟杰西卡的合影,用他低沉冷酷到极点的声线道:“亡灵小姑娘,你是否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呢?”
云魄依旧沉溺在自己的睡梦中,杰维诺带着这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将一根银针慢慢刺入锁骨的空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