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镜磨有些不解地问道：“我有些不太理解？就算你要给欧服扣黑锅，也应该去非洲服闹事吧？”

“我们可能对这个闹事的理解不太一样。”余温说道，“我觉得所谓的闹事，其实主要作用不在于扣黑锅，而是给受害者找一个反击的借口。就像叶凌所说的，问题的关键是民众的战争热情。国服的玩家想必确实挺乐意打架的，你去闹一闹也正好。而亚服这边，我们不难看出他们也挺想发泄的，所以给他们一个发泄的借口。”

“哦我懂了，因为最不可能去亚服闹事的就是欧服了，所以他们可以一口咬定是别的服务器给欧服扣黑锅，至于到底是哪个服务器的阴谋，完全看他们想打击报复谁。”

“没错，而且欧服惊闻有黑锅出现，自然也可以出动去打击报复别人，哪怕和亚服调查出来的‘幕后黑手’有出入，也完全可以说是对方被蒙蔽了。”

“我几乎都能想象到那个场景了。”石镜磨哑然失笑，“明明是有欧服的人袭击了亚服，结果欧服开始猛打国服，亚服开始猛打美服，接着两方还互相说，你的调查是错的，我查到的才是幕后黑手，真是笑死。”

“而国服应该还是会和美服照常杠上。”余温分析道，“只不过这次就不是抢点守点了，应该会有非常、非常、非常惨烈的大战，民众的热情一旦被挑拨起来，那就很难得到安宁了。”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石镜磨耸了耸肩，“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开始吧。”

实际上，博弈已经到了很深入的阶段了。

对于一般的民众来说，他们只知道自己的服务器取得了优势，或者没有，这是只在第一层；而对于潜在的投资商和各大公会来说，他们需要让观众觉得自己的服务器取得了优势，或者即使没有优势，也有着足够的实力，只是输给了阴谋。必须引起了观众的关注度，才能用热度换取利益，这是在第二层；至于在开服伊始就定下了平衡战略，至今也没人给他修改过的叶凌。他看懂了整场战役的运作方式，并努力尝试去平衡服务器之间的实力，这是在第三层；而完全理解叶凌的思路，但是也知道领导们不这么想，因此决定在叶凌的基础上进行摸鱼的石镜磨和余温，在第四层；决定为了政治目的而放弃平衡战略，于是暗示两人可以摸鱼，并利用这种摸鱼心态去光明正大地甩锅不做平衡，这波楚天阔在第五层。

当然，或许还有一些比较聪明的公会会长，比如说杜未敏，因为揣测到了游戏公司的阴阳战略，决定借势而为，借用为服务器谋求利益的机会，拉升自己的个人名望，或许就是在第六层。

而完全理解杜未敏的小心思，但是决定不去制止，反而为了自己能顺带混些人脉关系，而选择支持他的邢云舒，大概是在大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