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八回、校花争春(1 / 2)石溪竹首页

同学们都走了,朱雪娇深呼了一口气,轻步走到石溪竹面前,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光芒夺目,她毫无隐讳,主动出击直视石溪竹。

再看石溪竹,他哪能承受得了这种强烈的目光,那双纯净的男儿慧眼竟败下阵来,不敢正视对方,先瞅天后看地的:“我们走吧”。

“好吧”,朱雪娇应声随行,显得十分顺从、温柔。柳林中,柳絮飘飘扬扬漫天飞舞,朱雪娇高兴地展开双臂,望空旋转一周,忽右忽左跑了几步:“喂,太好了,这简直是5月雪”!

她见石溪竹未赶上来,便等候在前边。石溪竹走到他近前:“你今天这么高兴,一定有好事情发生了吧”。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的成功与富有哇”。

“你父亲是贫代表,又是生产队长,确实一直是根红苗壮,当然你要成功啊,这富有又指的是什么呢”?

“嗯,不告诉你,我就是当今世界上的首富”。

“可我,确是一无所有,连一个共青团员都不是呢”。

“我喜欢你像一张白纸那么纯的样子,有红是白不是更好看吗”,说到这里,朱雪娇似有所悟,冷静下来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了”。

“怎么会呢,凡事都应该从自己身上先找原因才对,没想过要依赖什么人。”

“不,石溪竹,说句心里话,在我的周围人中,只有在你的身上才反应出来,这人类本质上那些最美好、最纯洁、以及智慧的东西。善良、正义、进取、奉献、坚毅自信、谦和待人。每当在你的身边时,我才真正感觉到清馨、爽快。有时候,我真怕你被某种势力之色调,把你染成某一种极端的颜色,而失去了本来自然的完美色彩”。

“既然如此,雪倩姐姐与石汉哥哥是怎么回事哪,你怎么不说话!一个美好的故事,为什么仅仅留下了一个开头呢。听说是你家有位老人嫌弃我们的出身,不是正经人家是吧”。

朱雪娇被说得哭了起来:“这些事,你让我有什么办法,根本不是什么老人不同意,我的父母都非常高兴与你家成亲,只是姑家的大表哥,尽说你家坏话,横挡顺拦,姐姐才得罪了石汉哥。后来就有人将姐姐介绍给了许跃老师”。

石溪竹见雪娇哭了,自责不该这样待她,于是走近雪娇,帮她摘下落在衣服上的柳絮白花:“别哭了,都是我不该谈这件事。我问过父亲了,为什么你大表哥恨我们。父亲说了,你大表哥喜欢上了赵文清书记的妹妹,赵月环的姑姑。托我父亲给做媒,父亲出面了只是沒介绍成功,原因是人家月环姑妈,已经决定嫁到城里去了。”

次日晨起。石溪竹骑自行车上学。车上还驮一个满鼓的草袋子玻璃碎片。在路经东台村的河上坡时、正遇见朱雪娇:

“石溪竹有自行车了,那还驮个袋子干嘛呀”。

“不是我们的车”,石溪竹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是我从菜园子废土坑里拣的碎玻璃茬子,到公社收购站去换钱的”。

“多少钱一斤收购的”?

“三分钱,能卖三、四块钱呢”。说着已走到陡坡处,因昨夜风雨陡坡很滑,石溪竹推不上去了,朱雪娇忙在后边用力帮助推:

“石溪竹,校团委要找一个办校板报的,我介绍了你,可你家务活儿多,可不可以呀”。

“可以”。

“这太好了”,朱雪娇十分高兴,她一用力便推上了河坡:“今天正巧你来得早,再加上早自习时间,把刊头先弄下来吧”。

“好吧”,石溪竹驱车先走了。在沉香湾村岔路口处,正遇见两个骑自行车的女同学合流过来,很快就超过了他。前边那位瘦高大个儿,只见她两手并未扶车把,而且在梳理绾起发结,双脚在快速蹬车;这个姑娘我怎么这样面熟哇!石溪竹揉了揉眼睛,后面的那位姑娘虽然陌生,但也是一表人才。

校园大门口。石溪竹正在墙报上粉笔画报头,只听身后有女生问候:

“这位同学辛苦了”,回头一看,见正是路上遇见的那位女同学,他们都带着红袖标,其中一位主动向石溪竹介绍:

“你就是一年二的吧,我是一年四班的班长郝芳。是校板报组长,这位是……”,说至此郝芳挥手指向身边的那位大高个儿女同学,她竟然怔住了,就觉得自己已经沒有必要再介绍下去了!只见石溪竹与大高个儿女同学相视僵持着,还是石溪竹先开了口:

“唐珊珊”。

唐珊珊眼窝红润,泪花闪动,但很快收拢回去了。郝芳自觉多余:

“好,你们忙你们的,我回一年四班去了”。石溪竹喊道:

“郝组长多多指教!”

石溪竹做报头,唐珊珊抄写文章。她不时瞟视石溪竹:“三年来,你好吗”。

“你的个子又长出了那么高,我简直差一点不敢认你了”。石溪竹不时地转头看唐珊珊,与她说话,觉得她的容貌才情愈发动人可爱了。唐珊珊也转过头来:

“石溪竹哥,噢,对不起,我们都长大了,不该再乱叫了,你也长成了英俊少年了”。

“这三年来,你还好吗”,听石溪竹这一问,唐珊珊不知从何说起,回看身后上学的同学,人流如水,只好暂避话头:

“今晚放学,我们到沉香河堤去玩好吗,这几年,我常在河边想,虽然我们已经相离十余里远,但沉香河水,一直由沉香湾村流经杏花村的,石溪竹,这几年来你在杏花村的岸边,想到过没有,这流淌过来的水里也有眼泪呀。还有每每青黄轮回,飘过的秋叶春花。那都是我的思念”。石溪竹沉思片刻问:

“雪娇是我们班的头儿,你们见过没有”。

“嗯”,唐珊珊停下了笔,看看周围,略停片刻:“石溪竹,你知道吗,朱雪娇和我们班长郝芳,为争校红卫连连长、校共青团委副书记,假公济私,斗争激烈着呢,我们班长郝芳虽然是个不让份的,但从不先发制人,上次校委会上,是你们班头先发制人,提出我们班卫生不好,那流动红旗被你们一年二班抢走了……反正鹿死谁手还不能最后定论”。

“你怎么不叫她雪娇了,叫她我们班头呢,难道,过去的一切在你心中不存在了吗,难道有了新朋,就忘了老友吗,女孩子之间,就这样能拿得起放得下吗”!

“这你是不知道,首先我爸爸和郝芳爸爸,都在自己所在的生产队里当蔬菜推销员,由于是同行业,天天在市内菜站相见,两家来往频繁了,又都是外地来禹阳定居的,父辈是好朋友,或者是物以类聚吧。其实,谁也不会忘记过去,就是出家人也一样,说忘记凡尘都是假的,我的好石溪竹哥呀,你总是那么书生气十足,傻的可爱呀。这个世界要是同你的心灵一样纯净,那该多美好。今后,我会找时间去看望杏花村的旧友。可我不清楚,还有没有意义”……

课间操铃声响起来。同学们如同接到命令,跑出课堂。石溪竹坐在桌位里未动,他早已接到了今天的饥饿信号,他想没有解决温饱,谈何体育锻炼。对付饥饿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动、不喝水,控制代谢速度。于是他伏在桌上了。突然,察觉到有轻轻的脚步声,慢慢睁开眼睛,是一个女同学,正是一年四的班长郝芳,只见她顺着桌位的步道走过来,仔细收寻着每一个桌位下边的地面,点滴纸屑尽收眼底。石溪竹懂得,这郝芳班长与朱雪娇班长的权利地位争夺战在继续,郝芳是来找反击的子弹。

校务会上。朱雪娇发言:“一年四的课堂秩序不好,有人喧哗”。

“请举例说明”,郝芳不服气。

“可以,昨天我们上音乐课,我和姜艳去取脚风琴,你们的自习课很乱”。郝芳沉着应战:

“我们班开学以来,至今尚未有班主任老师,日常事物只能由班委同学主抓,有时班级乱了这么一点,我不否认,自认流动红旗不该到我们班。这一星期以来,我是一年组的卫生值日官,下面我把卫生情况汇报一下,一周以来,各班情况基本不错,只是一年二班差”。朱雪娇提示道:

“请举例说明”。

“好吧,过去我们检查卫生总在早晚,今天我在课间抽测了一下,一年二班地面不清洁”。

“请问有证据吗”。

“当然,当时你们班还有一个人在教室里,他可以举证。大概是他身体欠佳吧,你可以背后去问他。另外,我这里还保留一个从一年二班教室里拣起来的纸团子”,郝芳拿出一个纸团儿给大家看。雪娇反驳:

“你能证明这就是我们班地上的吗”。

“当然,上面还有文字”,说着她展开,大家探过头去看,见上面写有:李实蚂红眼;武全贞武大扔……郝芳继续讲:

“因此,我建议,流动红旗的出处,只能在一年一班,一年三班选择落脚点了……”

朱雪娇自觉难堪,但丝毫没有退却心理,她在想:千古以来,对于敌对势力,消灭不成便是求和招安。看来,我和对手郝芳也只能选择谈判联手了……

校园外面。在通往东台村和杏花村的林荫小路上,石溪竹背靠一棵大杨树,静静地坐着,走来了几个同班男同学,李实囊着鼻音问:

“石溪竹,你都饿得打不起精神了,怎么还不早点回家,中午我给你饭你还不吃……”

“没事的,人家有求于我,一点小事,我怎么能不帮忙呢”,石溪竹客气地催促大家:“你们先走吧”。

武全贞心生嫉妒,心中在想我早就暗恋朱雪娇了,她怎么就不让我放学陪她一路呢。他咧开“城门”大嘴:“咯咯,还是初建涛说得对呀,石溪竹是在这儿等女同学约会呢”。

“混帐话”,石溪竹站起来,武全贞打量了他一眼:“咦,老石,就你这瘦瘠个拉的,咱们扣一跤”!说着他脱下外衣撸胳膊挽袖子,拉足了花架子。李实凑到石溪竹身边,耳语几句:

“你别看他胖,他那什么,穿了一双大头鞋很笨,你不会下拌不要紧,只要突然向侧面一掰,他就会倒的”。听了李实的话,石溪竹想:我从小到大,没和别人打过架,也没摔过跤,有时想,真得去拜华道玄爷爷为师,学点武功了……

此刻,其他几个同学也鼓励着:“跟他摔,干,看谁厉害……”于是,两人互相抓住对方肩膀,武全贞伸出一条腿来下拌,石溪竹趁其单腿点地之机,用爆发力向其左外侧面一搬,“咕咚”,武全贞如同木桩子倒在地上。

“这回真大扔喽!”刘星叫道。

“你妈妈的,骂谁外号大扔呢!管你什么事”,武全贞红了脸坐在地。李实劝解:“刘星,别骂大扔,这头一回不算,三跤为胜”。

“对,对!三跤为胜”,吴威也吱声了。武全贞瞧了一眼吴威,又鼓起了找回面子的勇气,他站起来主动和石溪竹支架子,比上一回谨慎了,不先发治人,只是防止石溪竹向左侧面用力。事先便向右侧使劲。石溪竹便顺他的用劲向右面搬他,他就又左向左使劲了,于是石溪竹借着对方改向左用力时,突然也向左一掰,“咣当”一声武全贞又被撂倒了。武全贞明白了,对手原来是声东击西,最后是向左拜倒我,我不再向左挣扎配合他就是了。想到此于是又主动要求第三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