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十五回、根基背景(2 / 2)石溪竹首页

“可我热爱我的家乡建设呀,我求学读书就是为了建设好家乡,我还有很多设想沒有实现走向正轨呢,如五小工业……”邢主任拦住他的话题:

“好啦,你要服从领导,要服从组织安排”。

白新政在村里的扩大会议上讲道:

“不是所有的村主任,和企事业单位的主任,都可以是社委员的,这就是在告诉大家,我们村在社里的地位,从此是举足轻重的……”

朱雪娇来参加白新政的儿子白兵入伍宴庆。白新政热情出迎至房门外,白静波跟随父亲身后,朱雪娇拉住白静波的手,白新政又见有几人进院,便又去接待他们。朱雪娇面向白静波落泪了:

“一看见你我的心里就难过,中学时没有能给你入了团”!白静波很平静:

“你也别难过了,我没耽误什么事的,现在是在考虑要不要入的事了。”

杏花村章二利,见大老孙没有来抓石溪竹,自责作的力度不够!于是将小学校丢钱包事件括大化,跃级上报了。

朱姓,石姓,还有张姓的三个干部打扮的中年人,到杏花村悄悄民意摸牌。

他们看见一个孤老头,提着一瓶酱油进了菜园的电井房。

“他是看菜园子的,我们过去了解一下。”三个人来到园子小房门前,进了屋。徐宝玉老人,并未看出来者身份:

“你们找谁”?

“噢,我们是来向您了解一些情况的”,组组长先说话了:“噢,小学丢钱包的事你知道吗”?

“听说了。”

“有人怀疑石溪竹,你怎么看的,他家的门风怎么样”?

“好吧,我就来”,老人将一把柴草添入灶堂口里,起身进了里间坐在炕边:

“我打了一辈子光棍,到今天,这村里怎么回事我都清楚!石家的事我知道得还真不少,讲义气不怵硬。我当年孤身一人来到杏花村时,就住在了他家。可以说是了解他老少三辈。伪满时他父亲从齐齐哈尔铁路上逃回家,当过老师,他太爷石老千是千户长,是作大事的。他爷爷放过局,在三里五村打过抱不平。旧社会吗,人家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偷鸡摸狗下三烂你找不到人家。现在人口多,穷是穷,落破了吗,但品质不差。石成雨教子非常严格,石溪竹也是个有大气的孩子,你们一定要在他身上打转转,恐怕要徒劳无功了。”

次日上午,章二利来到学校对史珍香主任讲道:

“朱组长要你们学校的老师,单个去谈,摸一下情况”。

“好。”史珍香主任和章二利诡秘地出了门外,接着史珍香主任又叫澹台田到外面:“要记住掌握大方向……”

青年点是一个幅员五十米见方的四合院新建筑。时执农闲季节,当地村民因沒有那么多的活计,为了自己多挣工分,自然不愿意知青再来生产队上班。而青年们更希望回家。青年点的院子里长满杂草,院子里静得一个人影都没有。唯有几只肥硕的老鼠时而窜来窜去。

史珍香不卑不亢地走进院子,进了窗上封钉塑料的屋子,更惨的是走廊和各个房间里的炕上地下,滿是稻草,朱组长忙走出自己借住的房间,将史珍香迎入:“你觉得这个案子会是怎么回事?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可以随便讲自己的见闻和感觉”,史珍香很神秘:

“我认为是这样的,年轻人欠思考好冲动,贫困也是主要原因,还有,果园和学校两次毁像案,可以设想有同案的可能。当与石老师有关,两案他都有在场的条件,他父亲是着凉的呀!那么,怀疑学生,学生年幼不可能,怀疑社会上的人,社员都上班在地里,这都不成立呀?我认为就在我们教师当中了,钱包现场又是石老师破坏的。那么单从经济角度看,因缺钱偷钱包,恰好教师中最年轻,家境最困难的当属石老师了。老师们也一致认为是他。这很明显了,之前,我们差点就要逼问出来了”。

“哦,知道了,叫下一位进来吧。”

史珍香主任走了,夏文魁进来坐下:“这事很明显,石溪竹根儿不红,苗不壮,他父亲过去……哈,还同徐英会徐县长一起工作过。石成雨风光过呀,后来就成了回乡放猪、种树,他能满意吗?这种环境教育出来的石溪竹,是重点嫌疑也不无道理呀。另外澹台田是氓流子过来的,我们村开砖厂招工,砖厂招工,他是干封窑门活落脚的,也很困难”……

等在外面的澹台田在细心想:这世上谁忠于谁呀,并且世事瞬息万变,关联案情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可不能给自己留后患!

夏文魁走了出来了,他告诉澹台田:“该你的了,进去吧”。

澹台田进来了。朱组长问:

“你叫什么名字?”

“澹台田。”

“你对此案是怎么看的?对石老师作案有倾向认识吗”?

“这个……还说不清,他是新入校的,其实全体老师对他都不够了解。如果说是他偷的,为什么还将钱包送回来呢,撇掉不就了事了吗?是为了栽赃的话,又沒看出有对具体什么人?他只说是在体音美活动室,那道具箱中发现的钱包,那体音美室一直是开放的。”

“那么在这之前有人对他逼供了吗?”

“当时只是史主任开门见山强调年青人,脑瓜一热、家庭困难就可能拿,还说就在老师当中。从丢到发现钱包已两个多月了,根本都把这事给淡出了”。

“那么石溪竹为什么突然想去翻那个箱子了呢,就他一人在场吗”?

“这个……那天全校师生去修路,是史主任让他一人留校,归拢那个箱子当中乐器。我可并没有说史主任有别的什么意思呀!史珍香主任是我非常敬重的好带头人。我觉得石老师为这点小钱也不值得,就他的家况不可能不珍惜这分工作。理由说他因为年轻,我看也不能排出是最老的为栽脏整人干的事呢。”

澹台田走了。朱组长背手在小小的屋地转了一圈,叹了口气:

“最老的当属夏文魁了呀?好怪呀,这怎么越弄越糊涂了呢?是案中案还是假案”?三人不语,一时间满地烟头,满目缭绕。石姓说话了:

“我看钱包里的像片被毁,属上纲上线无稽之谈,还不足以定性,从钱包里抓钱也可以无意毁坏的。只有去果园看那个铁板像《去安源》,才能定论是否与现行有关。”

石溪竹受传来到青年点。

“石老师,请坐”,朱组长自己也拉过一个凳子挨近坐了:

“现在大家一致认为你拿的,对此案你是怎么看的”?

“我认为,由于我任教前给学校写过一封提意见的信,还有任教后亲眼见的不良校风我持反对意见,触犯了史主任的尊严,他是在巧利用此案清理门户,说实在的,上交钱包时,我也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他们能对我下这样的毒手”。

“你是说他们有意陷害你?”朱组长追问:“有证据吗”?

“你们来之前,史珍香主任张罗过案情分析会。她一开场就迫不及待地、有意地将范围缩小,定论运动会那天沒有校外人,明明王洪星老师领来了几个,青年点的人来到办公室桌前,她也看见了。还有史主任一直咬定运动会那天社员都上班,这不是事实,当初是有很多校外人围观的,她为什么一定要否认这一点?我说他们咬定在老师内部,会放走真犯的!她们根本不理会。并且指定是年轻的家庭困难的老师,这种语言方式不是别有用心,矛头直指我吗?如果这样下去,整我一人整到过年九月九,也整不清楚了”。

三人无语了,生得十分健壮,最年轻的张姓,从自己的行礼下面拉出手铐在擦拭。朱组长问:

“你多大年龄”?

“二十岁”。

“多么好的年龄,今后的路还长着呢,你可不能错过机会,这是最后的和你谈话,没拿就说没拿,是你拿的也没什么吗!承认还不算晚,二十来元钱的事,多大的事呀!给人退回去承认个错误不就完了吗”!

“对别人也许就这么简单,如果我说钱是我拿的,你不马上亮铐才怪呢,我还要说的是,我爱事业不喜欢钱”!

那位姓石的插了嘴:

“嗯?不对吧,世上还有不喜欢钱的人?古人有一句话说得好,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不都是这样的,世上如果只有六个人不为金钱所动的,其中就有我一个。”

“咝——”朱组长吸了一口凉气,站起,在石溪竹的面前指点着,几乎推石老师的头,可以看出,他在以最大的毅力克制自己的脾气,不然会用手指触及石溪竹的脑门儿的:“我破了一辈子的案,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你年轻轻的,这么胆壮、这么自负,你说你有什么根基背景,有什么仗势”?石溪竹微笑:

“我仰仗真理,不作亏心事我不怕鬼叫门。”

石溪竹虽然自信有真理在,但也知道真理会姗姗来迟,会遇不到的。可笑“财帛动人心”之辞,却原来也会是出自这样身份的人,这样身份的人也会是这样低的觉悟和素质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