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玩麻将的、嗑瓜子闲谈的。郝芳约石溪竹欲领孩子回村后青龙街自己家。
专制性格的石成雨叫住儿子:“溪竹哇,你那自行车我明去区统战部、教育局”。石溪竹答应:
“好的,我回去添点润滑油”。郝芳更是热情:
“一会儿我给你送来”。
“不用你们的了”,石晓波拦阻:“明我爸骑我那新车。免得四哥家耽误卖菜,爸爸先跑个一两趟开了头,剩下就我替爸爸跑了”。郝芳接话:
“那么,四嫂这边对妹从中费心表示问候了”。
“免了,谁也不能违抗爸爸的意志不是,爸爸就是我们家的如来佛主”。
郝芳一家三口走了。
葛山便向晓波撮起大拇指:“不愧是石家的丫头”。
“别废话,石家子差了吗”?
“我错了,重还不行吗,不愧是石家九燕中人”。
“这还差不多,石家的姑老爷子也都是费由灯吗?赏给你一颗花生米”。
“多谢了,这个我得吃,就冲这,我也得站在老妹妹一边。四哥不好使,事轮到他那就整糟,没老妹妹的一半儿呢,下回来,待人接物下也送给你”。
“支持我这分情我领了,呵,呵,呵,你,也有你的目的”。
“我服你了”。
石晓芬回家关了窗门又回来,对父亲讲:“你可以有儿女接班之事在大街上都传开了,人家都在应该让儿子接,我经过那老槐树下时,澹台翁冲我开玩笑:不怪不奇不是石家米,不奇不怪不是石家菜”。
老太太柳丽媛生气了:“吗狗拿耗子不是”。老爷子石成雨心平气和:
“嗨,这人间之事呀,总不能尽善尽美,知足常乐,总得舍一头儿”。
“别听他们瞎白话”,石晓波低下头:“我虽然符合上边接班条件要求,可在民间是个女孩”。晓云双手卡腰:
“女孩子怎么了,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这是咱家的事用不着别人管”!
晓秋笑看爸爸一眼:“我爸尽向着儿子,房子也都给儿子分了”。
“那不对”,石青过来振臂高呼:“我们在盖房子时候,你们三个才多大点,两个姐姐早出门了,应该是我爸爸领咱哥四个盖的。这房子里生外熟,里面的两万块土坯子,全是我和老四扣出来的,那年亮十五岁我十八。再了,全国一盘棋男系社会,有儿子的,还没听房产给女儿带走的”。
“行啦行啦”,老爷子点燃了一支低档雪茄:“八下没一劈儿呢就这么热闹,什么事没那么容易”。
“嗨,差一点让我给忘了”,石浩冲父亲一拍掌:“昨去福利院拔丝厂拉鸡笼,那院长余多漠是你的学生,知道咱家原来是非农户,晓波可以去福利院上班,成为区大集体公务员”。石浩擤了一下鼻涕抹拭在墙上,“那家伙,他老热情了,那个时候和我大姐是同桌同学吗,还打听我大姐呢”。
石浩的话引起了大姐夫的注意,他抻脖想听下边的,石浩竟算讲完了。石晓波高胸向父亲表示:“我明先去褔利院报名”。
石溪竹与郝芳抱着孩子回家,一路上默默无语,当下了僻静的青龙边街,郝芳宣泄起来:“你看见你家人没有,你哪个是替你话的?我听你过呀,从长大,那丫头子可头数,哪家盖房子、打造家具的,你都没少奉献,换来的不过是两句好话一顿饭就打发了,你就得意地没魂了”。石溪竹不介意:
“哎,活得对得起每一个世人,对得起这个地球。虽然清贫,心安理得,宁静。为自己打造总统讲台的人,他也未必发出来的,都是生活愉快的颤音。唐珊珊邀我报考大学,家里不准我,你也同样没有感饶戏剧性呀?算了,我谁也不责备,宁愿下人负我,我不负下人”。
“滚你姥姥死的。嫁给你我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要不是有了孩子我不能和你过了”。郝芳揪了一把石溪竹的头发,他只是皱了皱眉,仰视前方依旧前行,在想:郝芳也不容易,我是没有做到平复她的委曲……
郝芳仍然没完没了:“我也是的,没脸,又有了,你们真是欺负我娘家穷,挨肩兄弟多,我没退路哇,你放心石溪竹,我们过不到头。我是一直在怕出一家进一家的让人笑话,想当年有那么多好样的,都比你强,都错过了”。
郝芳谩骂石溪竹,偏偏被在自家院内,如厕的新娘子李萍听见,看到了这一目,她感到十分意外。一直觉得为人热情友善的郝芳,竟还会有这样的一个侧面。相反,那温文而优秀的石溪竹,柔善像碧月,竟这样能忍受包容着,她油然心生对石溪竹不平的同情。
而此刻的白兵,正等候在白鹤楼街门外,路北沟桥边柳下石凳上。见石溪竹二人回来,他忙站起问候:“老叔干什么去了”?郝芳接过孩子进了院子,石溪竹来到柳下:
“为父亲祝寿。你现在干什么呢”?白兵挠头回话:
“这不是吗,给老丈人工程队做力工呢”。
“我听了,你老岳父瓦工手艺不错”。
“那能怎的,也不教我手艺,他还没儿子,他那点手艺将来就得随他爬大烟筒”。
“有时间我替你和李萍,让他给他爹过个话”。白兵冲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不,他爸来这呢,喝酒呢。你,这人哈,就一个人自己在那喝酒竟能喝醉。李萍让我找车送他回去呢,我不给他找!反正咱家空屋子有大是,让他在那躺着去呗,叫他醒酒后自己走”。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至少人家将心爱的女儿托付给了你,这个恩情你得报哇”。
“没听那么的,我一点情都不领,她不嫁给我也得嫁给别人,他不能填大坑”。
“你瞧你这态度,老爷子待在这里还有什么劲,不醉才怪。再这样别劲下去,夫妻感情也不能好哇”。石溪竹到这里,想到了自己的夫妻现状:“凡事忍让一些,海阔空,风平浪静”。
“老叔,咱们还是谈些正经事吧,有个消息,劳动公园改造,其中要雕塑一只五米的大鹰,公园管理中心的向区园林管理局报计划,结果一把手是属鸡的,这个活就黄台子了。另外青龙冈后面要建一个城市开发区供水工程,引用杏花村水此外,还要在那建一个车站点,现在都时兴开饭店,我们家老爷子亲政时,那里是生产队的温室,改革开放了转卖给个人作养鸡房子,现在又要毁成饭店了。这老板是当年老爷子的朋友,我寻思着,这老丈人李大刀看不上我,他不想教我这瓦工活,你就教我干呗”?
石溪竹听了只是淡漠一笑。白兵着急:
“那还差啥呀”?
“一个人要是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那,该有多好哇,这正是我一生为之奋斗的,想真正走出去,我太难了。我家郝芳为我设定了那么多的不准”。
“你就作,她怎么的?都是你刚结婚时没弄住她,贯出来的”。石溪竹摇头:
“她是一个喝过药自杀的烈性女人,我确实是被她吓住了,困住了”。
“我就不信那个劲儿,她爱死就死不怎地,你也没杀她”。
“我是为给孩子保留,一个长地久的母亲,这是爱孩子的最好礼物。别的宏图大业,嗨,只是渴望。”!
“你这么弄吧,你为要个完全人格,结果就失去一个大人格。自己一生白活了”。
二人悄谈,走过来了老皮袄和王大柱,老皮袄开了腔:“有有有,好事啦,就就就找我们”?白兵告诉他们:
“有点瓦匠活儿”。王大柱听了好奇地问:
“白兵瓦匠是跟谁学的”?
“啊,跟我老丈人李大刀”。
郝芳正扫院至街门,听见了:
“什么呢,你们要出去包活,怎么也不跟我一声呢,就定下来了”?
白兵急忙伸出双手摇摆:“不是,老婶,就几工夫,在家边”。
“这还勉强,我给李萍个面子吧。常在外边混的有几个不变心的,尤其是干大发的”。
“没有,我只是在高新技术开发区接了一个围墙活,让老叔帮我用水准仪操个平。”
在高新技术开发区工地。石溪竹正在指挥工人做基础,有一位老人来看边界墙位,石溪竹知道他定是厂家邻居了。一身黑蓝色工作服,手里拿着电筒,看时间正是下午四点钟,下班时间。石溪竹顽皮地打招呼:“你好,噢给恩磕得斯噶?”
“噢给恩尅撒吗得跟开得斯。”石溪竹笑了:“是来打更的吗?”老头点零头:
“是的。你看我这边院子很大,又空闲,做点什么好呢?”
“一个一进门,中央修个转盘造景观”……
为了不让郝芳牵心,石溪竹围墙放线完成就回家了。几后,一个给白兵打工的村里人刘廷臣找上门来:“哎呀,石溪竹哇,你把我的好事都耽误了!你要成了,我在那打更了不挺好哇。”石溪竹不解其意:
“怎么了,老舅?”
你多一都不待就回来了。第二就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请你去吃饭。是他们厂长大清早就让他去买好菜,请石溪竹,菜摆满桌就来了吗。他们没想到你走的这么快呀!第二我就过去看看了,那厂长就是你那个打更老头。他听我,我是你老舅,他还给了我一条中华烟,我们工地伙食太差,叫人给我送肉包子。他告诉我,他在人市场挑选了好几年,要找个全才人物给他管理工厂的,一直没有找到合适可靠的,我和他谈了很久”……
“我有个单身女儿在经济技术开发区委,我的工厂不让家人和亲属参与,不好管理。嗨,我和这个石无缘哪!啧,他要是来了,你看我这楼房他随便住。”
“石溪竹家也是楼房。”
“那能一样吗,你再看我这八辆轿车,随他便挑一个,我是想养老了,把厂子交给他管理,没事他就院子再设计美化美化,有大事给我打个电话就完了。其实也不累,我是搞参茸深加工,销往东南亚、西南亚的。一个月飞一回,啧啧,太可惜了!”
“那,我给你联系他。”
“不要了,我相信机缘分。”
讲到这里,刘廷臣告诉石溪竹:“他专门有一个屋子供奉摆满了香火。我看你去一趟准成!”石溪竹摇头一笑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