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提菜篮子进来,看见姐姐又在偷看石溪竹的相片流泪,紧皱眉头:
“姐呀,人别和命挣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枯木不能逢春,江河水不能倒流,人,只能现实,不断地向前奔。我与柴军黄了,虽然是吃了些亏,但解脱了心里却很爽。当上帝关了这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的。何况这位又是个英俊正气帅哥,很像当年的石溪竹。你年轻时认性失去了他悔不当初,心痛一辈子,弄得像个病西施,这个机会就不能再失去了呀。”杨杰不好意思地将一封信递给妹妹看:
“这个是石溪竹分手十年后写给咱大哥的信,是嫂子偷着给了我,我是找外人给我念了一遍。大哥还埋怨了嫂子,你简直是个祸头,幸亏杨杰是个不识几个字的妹妹,要是知道了上面的内容,就不能和贾福明好好过日子了。”杨柳听了很是愧疚:
“姐呀,我俩只差一岁,你都是为了供我读书,自己才辞学的。好吧,我再给您读一遍:……有生之年我一定还要见她一面的下面还有一首诗:
观杨吐翠
西湖一别整十年,
怀恋之情仍缠绵。
春春四月抚新叶,
垂垂露泪落胸前。
哑木无声魂何去,
凄惨更需问青!
人云花柳有大是,
我爱娇杨翠一边。”
杨杰从妹妹手中抽回诗文,放在胸前,杨柳语重心长:“人如果能活上几百年,大概能白头偕老的不会剩下几个了。而现实的人生除了匆忙,能有几何品味时隙、选择的范围呢。只见人间红尘滚滚,寥有品味花好月圆!土点的话,女人不就和那母鸡一样吗,只要是到了时候,乐意不乐意的都得下蛋。”
李英杰拿了一些酒菜,和男孩一起回来。姐妹俩一番沉鱼落雁羞花闭月的动感,一桌袭人香宴便摆齐了……
踏上了去都城的旅途。当公共客车驶向国道,杨杰开始了如饥似渴地尽赏着一路风光,一路找寻着记忆中那年,与石溪竹谈恋爱时的蛛丝马迹,追溯着那甜美过的青春之光。
是的,李英杰觉得,杨杰在和自己保持着距离,相持如是比邻星。他哪里会知道,这身边不断掠过的一草一木,对于杨杰来,皆有触景生情的美好记忆,大觉大悟而终极不堪回首!这都是自己年青时太任性了,错过了赐良机而失不再来,除了悔恨还有什么啊?
车已驶入了都市的郊区繁华地段。他们转乘了出租轿车直奔秉怡公司,路边那高大的秉怡公司的公告板,从路边掠过。莲湖镇的秉怡公司轮廓已经展现在眼前……
杨杰的心开始跳得紧张了:这么庄严的一家大公司,岂是我这初文化都不够的人所能参与的吗?她心生压抑。
李英杰似乎看出来了杨杰的心思:“杨姐,你什么都不用费心去想,一切我都会替你去安排好的。管保你母子二人露出笑脸。这是一个多子公司的大公司,有大是适合你的工作。另外,我们先装扮是一家人,这样,他公司想要用我,就不敢慢待你的。”
“嗯嗯。”
此刻,秉怡公司董事长室里,宛晴秘书在和财务管理刘洪,汇总季度数据资料。她接到门卫电话,便转告董事长石溪竹:“那个和你通过电话的李英杰带着家眷来了!”石溪竹高兴站起来:
“好哇,我真的怕他不来了。那份合同我还等着他下了决心才去签的。”
在办公大楼的大门石阶下面,李英杰引杨杰母子下了车,他温馨地告诉杨杰:“我们这里的老总啊,人,太好啦,那才是下当之无愧的真男子,真英雄。他虚怀若谷平易近人,同情弱势群体,保证会下楼来接我们的。”
“你把他得有那么好吗?”
“真的,初步言谈便可知一个饶概况。”白兵见有新人来,凑到近前:
“你们找谁呀?”
“哦,是应石总邀请。”
“哦,我给你们通知宛秘书一声。”
“谢谢不用了,我电话过去了,石总一会儿会下楼来的。”白兵一听,此人很有来头,便捧着唠起来:
“哦,石总那可不是一般人,多大的场面,在他的手里都能支开套路。你看就那么忙,但他总是那么干净利落,根本看不出是单身,明这么大的场面在他面前有多么轻松。他是我西院的,还是我师父。”
白兵向新人暗示完了自己的身份,便冲忙走开了。
“哦,怎么还会是单身”杨杰被李英杰和白兵描述得心慕手追,她热切期待着门楼中的人出现,想一睹为快,这万流景仰的开创公司的神人。然而,当石溪竹出现在她的面前时,竟愕然了!就觉得双腿酸软:怎么会是他呀……他还是那么年轻,只是更增添了男饶成熟之美。而我,我……
石溪竹朗然径直走下台阶与李英杰握手:
“哎呀,你可来啦,我需要你的支助哇。”
“呵呵,董事长太客气了。”
“昨朱雪娇还打电话介绍了你。我告诉你,可不完全是因为朱雪娇介绍来的,我就重用。这是因为你的才能和品质我喜欢!”完,石溪竹又与杨杰握手,杨杰早已是稳稳地面向他,一双深情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然而当他拉住了她的手时,他的双眼也直了,但很快镇定下来若无其事问道:“你……好吧?”
此时石溪竹想到了很多,于是他回看身后的宛晴:“宛秘书啊,快为他们安排尚好的休息地方,我还要设宴款待的!”宛晴点头面向客人:
“住楼上吧?”李英杰连连推让:
“不要不要,我”,他张望月亮门那边“我还是住在花圃花室,那边的看护房里更适合工作。”石溪竹想了想:
“嗯,那就随英杰的便吧。”大家刚欲转身去看房子,杨杰突然昏厥欲倒。在场的两位英俊男子几乎是同时向前扶住!石溪竹的心未免沉重的一颤:“快送医院!”杨杰眯缝眼睛轻声道:
“不用的,我是低血糖,一会就好了。”那男孩也:
“妈妈吃的不好,他跌倒好几回了。”李英杰追问杨杰:
“真的没事啊?”杨杰连连摇头:
“快去看房子吧。”这时白兵来找石溪竹了:
“石董事长,关侠关副总找来的那伙人,干那活也不行啊?你看看去,不介还是我去找人吧。”石溪竹回身告诉李英杰他们:
“好,我去一下就回来,我回来就去看你们。”
宛晴发现了藏在门楼柱后面的李萍,便叫她也过来帮忙:“喂,萍姐呀,园中来了重量级的一家,过来帮我安顿一下。”
“哎。”李萍是一位话少动作麻利的人。于是几人簇拥着消失在花园月门郑
等待园中房间拾掇好了,李萍和宛晴离开。李英杰相送了几步,见他们走远,便急忙抽身回来,又将比邻屋子拾掇出来,留给自己住。杨杰来帮忙,李英杰不让,二人如同打架一般。蓦然宛晴又出现在他们身后。李英杰直起腰,解释道:
“再整理一个屋子放些东西工具什么的。”
“哦,老总做东让我来请你们赴宴了。”
石溪竹在自己的工作间里,伏案抱拳深思:她来了,是一件好让人高心事,多少个睡梦中,去西湖找寻她的方向而重未见到,没想到现实能来得这么快!首先,我可以知道她的安危冷暖了,保证她过上恬静的日子。原来她竟是李英杰的妻子。也算是有了好的归宿,可是,为什么憔悴……
“石总,他们到了!”听见宛晴的呼唤,石溪竹出了门来。宛晴迎向前:“我选择了湖东岸新开业的黄鹤楼酒家,三楼的望湖包间,我开车送你们过去吧。”石溪竹想了想冲她温馨一笑:
“明明是会议上决定的,你在毕经理室工作,可是,我这边还总是牵涉你,辛苦了。”
“我会完成总经理室的工作的,并且经常请示。”
“好啊,早知道你特能干的,多谢了。”宛晴默然微笑:
“我真弄不懂了,这公司到底是谁的?”石溪竹也笑了。
四位大人一个孩子上了轿车,来到黄鹤楼酒家楼下,车缓缓停于薰风吹拂的垂柳荫里。上了三楼包间落座于古香古色的窗口。外面阳台围栏处,透过宛如“围幔垂帘”样的柳枝条,隙间可见荡漾的荷花游船之美景。还有那远处湖心水族宫,水面上近大远星罗棋布的岛屿,岛上清晰可见绿林繁茂,参与古色的楼台亭阁。
石溪竹见这黄鹤楼包间的墙上有一首临摹崔颢的诗,不禁赞叹道:“这酒家老板既懂商机又懂文史啊。”
李英杰随过来看诗:
昔人已乘黄鹤去,
簇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
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
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去,
烟波江上使人愁。
李英杰想起了朱雪娇的介绍:
“石老总啊,我听朱姐,您少年即显诗文赋了,你看这酒家真的预备了笔砚,何不题写一首呢!”石溪竹轻轻摇头道:
“眼前景页题不得,崔颢有诗在上头”。接着二人是哈哈大笑。
酒菜摆上了桌案,大家入座。李英杰不好意思了:“老总真是太客气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破费,我们不过就是一个走投无路的,想投奔个门头儿亮的地方,为找口饭吃的打工仔,承蒙如此厚待。”石溪竹严肃下来:
“朱元璋还当过乞丐呢,姜太公也摆过地摊儿卖面,住寒窑的也不乏帝王家,不要神化什么。来,祝你们全家的到来,我祝愿共同为公司的添砖加瓦而干杯!”
饮酒罢,石溪竹又为杨杰的孩子夹了鱼肉:“娃娃尝尝莲湖的黑鱼。”这男孩用奇怪的眼光,一直盯着石总很久了,他的脑瓜里不知在胡思乱想什么。
接风洗尘的宴席之后。李英杰三人回到了驻地,那男孩进了屋子便看见,那后窗外珍稀莲花品种繁育池里,开了一朵蓝色的莲花:“我们西湖里没那个颜色的荷花!”他嚷着便急忙跑去池塘玩了。杨杰冲孩子喊道:“杨腾达,别跑太远了啊!”
李英杰继续收拾自己的房间,杨杰走过来,并不帮忙,只是站在他身后。李英杰知道她定是有话要的,因而站起看她,杨杰吞吞吐吐:“我,是,石溪竹他真的以为我们是一家了。”
“哦,这不是很好嘛,老总重视我,院子里的人就没人敢欺负和看你了。怎么,你还感觉到什么了吗?”
“嗯,没什么的。”
“杨姐呀,你可千万不要拿我当外人啊,那样的话,我们身居异地你就没有可依赖的人了。”
“我怎么会呢。哎,咱家达子哪去了?你忙吧,我去找他。”李英杰抬头看后窗外道:
“他在育荷池边玩呢,是看见异彩的荷花而新奇,常见的只有粉色荷花吗。这孩子很有灵气的。”杨杰惬意地走出去。
李英杰被秉怡公司授衔为,生化复合实验室主任。虽然不像以前了,是自己独挑的一摊事业,但是更觉得英雄十分有用武之地了。又何尝不是,人为知己者死,花为悦己者容!
好是一番辛苦。这日,他关顾完了酿酒厂,又到了温室群的灵芝温床区、松茸圃地视察。随后顺着花圃甬道,回到自己的驻地。
他虽然是自己独住一个房间,但是,始终在关心着杨杰的房间动态。这时,他发现敞开房门的杨杰房间里有人来!便忙闪身于门侧偷窥,原来是石总的声音:“杨杰啊,那段美好的青春时光,我怎舍得忘怀!我自己的誓言一直在心:今生一定要再见你一面,我只是要告诉你真相,我们的分手,你不要怪我,我根本没有介意你有无文化,只是觉得你家对你不公道,姐俩只差一岁,为什么一个只读三年,一个高中毕业?是你误会我了。我这边,回想父母对我们的抵触,后来听郝芳讲述我才知道,郝芳父亲对家父有救命之恩。当时郝家孤门独户受迫害,比我家还难,有很多歪瓜劣枣们以他们有政治地位作补缺,趁机想拣便宜,受欺压的郝永程不甘心女儿填大坑,与家父约亲包办,家父不能不报答郝永程当民政干部时,为他争取参加干部疗养的机会,治好了肺结核病的救命之恩。是我不同意,中间看了你。你走后,他们继续包办了我的人情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