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有些瘦小的身影,何晏先是皱了皱眉头,本来何驸马是想等着王肃与庾俊起来反驳的。
没有理会那童子,何晏有些不甘的看了王肃与庾俊两人一眼,刚刚台下两人脸上的神情,可是如同丧父一般。
按照何晏的计划,等会自己与两人辩论一番,无论结果如何,自己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没曾想,人群之中突然跑出来个幼童,看那幼童的样子,兴许还是那位诸侯王的世子。
想到这里,何晏就有些头疼了,自己本来是想找王肃两人辩论辩论,也好借着“舌战两位祭酒”的名头来立威。
现在突然跑出来个幼童,而且,这个幼童,可能还是自己的侄孙辈了。
何驸马现在被曹信这一出,弄的可谓是已经有些骑虎难下了。
尤其是何晏在看到,曹信那有些稚嫩的脸上露出了,好似在做什么神圣无比之事一般的表情,何驸马更是打定了主意,假装没听到这幼童的话语。
然而,台下的曹信,却是已经有些上头了,看到台上的那人,居然被自己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现在的曹信内心之中的那所谓的“正义感”,可谓是已经汹涌的燃烧了起来。
尤其是在曹信看到,前面两位祭酒欣赏的眼神之后,腰杆不由挺直了几分,颇有点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架势了。
还以为何晏没听到自己的话语,曹信又继续大声的叫道:“阁下所言大缪矣!”
当然,如果曹芳在此处,肯定会发自内心的吐槽一句“这不就是标准的中二少年吗?”
当然,现在坐在台上的何晏,可不知道中二病这个词的意思,不过,何驸马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了。
上次,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的那位士子,现在,也不知道在辽东过的怎么样,也不知道,那位有没有亡于兵乱啊?!
当初随军小吏的那个位子,自己可是帮他挑选了许久,也不知道,他满不满意啊?
想着这些,感受着周围那些奇怪的目光,何晏现在也是有些恼了。
这乳臭未干的童子,莫非是,觉得他何平叔好欺负不成?
只见,何驸马先是冷哼了一声,直接对着曹信说道:“未冠竖子安能治学?!小小年纪为何作腐儒姿态?!尔身上酸腐之味,真叫人作呕!”
说罢,何晏还夸张的,用着衣袖把自己的口鼻给捂住了,甚至,连身子都往后移了移。
而周围的太学生们,听到何晏的回答之后,自然,也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皆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毕竟,吃瓜群众可不分年龄、阶级的,没看到坐在前面的张泰、张大鸿胪现在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吗?
所以周围的一些太学生们,随着何晏的话语落下,也随之,一同哄笑了起来。
而周围的太学生们,也只有寥寥几人与曹信一样,脸色不快的看着何晏,但是,这几人都没有说什么。
在那些个太学生的哄笑声下,一时间,广场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而台下的曹信,已经是满面涨红之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