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点都不腥,好甜”
为初笑,夹了一块排骨送到母亲嘴边“你试试这个,看下老不老”
张嘴咬下,开始是酸甜酸甜,直到嚼到排骨,一阵酥脆的口感,里头是热辣热辣的软糯。
“炸得正好,你这手艺以后结婚也不怕婆婆嫌”
今天的日子,谈的都应该是开心的事情,为初当做没听到,又给夹了一筷子蔬菜“你喜欢的番薯叶”
一弦又张嘴吃下。
“别管我了,你也吃”
“今天你是主人公,自然要先把你服侍好才行”
“呵呵呵”引来母亲带着欢愉的笑声。
母女俩温馨的吃饭互动,旁边三张的空椅无人落座,她们早已习惯这样的日子除了身边这一位至亲,再无他人!
母亲喝完了一碗汤,为初率先拿过碗,起身去给她装饭。
目光跟随着女儿的背影,嘴角染着一抹欣慰的笑意,恍惚间,想起她感情路上的不顺,笑意又渐渐地消逝了下去。
“唉”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试探着问女儿“这段时间,念北有跟你联系吗”
装饭的手微微一顿,只是眨眼之间又恢复如常“我们不会再联系了”
“为初,妈走过的路比你的长,老人的话总没错的,你别使性子了,跟念北和好吧”
阖上盖子,回到饭桌前,她把碗放在母亲的面前,说“快点吃菜,冷了味道差很多的”
重新拿起筷子,一弦一边吃饭一边忍不住教导“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吵吵架无可厚非,所有事情总要有个度,你别等他对你的感情冷却了再回头,那就错过了”
夹起一块排骨,为初安静地吃着。
“他几次拉下脸来跟你道歉,证明他心里是很喜欢你的,这样的感情很难得,即使是来讨好我,也是因为爱屋及乌”
夹起一块鱼肚,用筷子拨开两根坚硬的刺,为初将鱼肉放到母亲的碗里。
后者夹起来送进嘴里“你要是出于女孩子的矜持,拉不下脸,我给他打电话,以我的名义让他跟你再道歉一次,他会愿意的”
为初尽力地忍着,这是她母亲的生日,再不愿意,她也不能在今天让她不高兴。
“以后再说吧,我们先不谈这件事了”
看女儿这副态度,从鼻腔里叹出一口气,放下碗筷,她拿过一旁的手机“趁着今天我生日,刚好有借口让他过来”
闻言,为初脸色微变“妈,你怎么会有他电话”
一边找着号码,一边回答“上次在你手机里看到,就记下来了”
说话间,已经拨了过去。
从屏幕下方看到一角,她疾忙搁下筷子去拿母亲耳边的电话,尚未来得及挂断,那边响起一声“喂”
脸色严肃了些,一弦伸手“你拿来”
那端正与怀凡吃饭的念北听闻阿姨的声音,眼神微微一变看向女友,只不过下一秒,电话已被挂断。
“怎么了”怀凡问。
应付地笑了笑“没什么,估计打错了”
闻言,怀凡回以一笑,只是那笑,有点其他的意味。
这端的家中,见电话被挂断,一弦口气严厉了些许“你挂掉做什么”
女儿软下态度去劝“妈,我们既然已经分手,就不会再有复合的那天,这件事你别管了好吗”
“你是我女儿,我不管你还能管谁”
“我从小教你要有包容心,要善良一点,怎么在感情里面仗着别人的喜欢你就这么任性”
“好,是我不是,如果你要谈,我们改天再谈,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要开心一点”说罢拉着她要坐下。
拨开女儿的手,此刻的她一肚的郁闷与怨气“你这样过生活,我当妈的怎么开心,手机拿来”
为初不愿给。
她伸手一把夺了过来,欲重新拨通过去。
“妈,你别打”她近乎哀求。
可一弦无动于衷。
这一刻,心里的难过击溃了为初努力的忍耐“为什么在你的认知里,错的就是我”
她的音量稍高,裹挟出忍耐无果后的难过与悲凉。
“你口中那个喜欢我在意我的好男人,同时也是别人的男朋友”
握着手机的手僵住,一弦似是不敢相信此刻听到的话语。
晃了晃神,她挂断了还在等待接听的电话。
迟钝地确认“念北劈腿了?”
“他好好的一个人,品性善良,怎么可能会劈腿”
“呵”这样的话,令为初禁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
“你不愿意相信他劈腿,却坚信分手是因为你女儿的问题”
“不是”她解释。“我只是说你们两个感情好好的,他怎么就劈腿了呢”
“你问的应该是劈腿那一方”
“会不会是他喝醉了酒一时糊涂”心里还抱着一点希望。
看着自己母亲为烂人辩解的态度,为初的心紧缩揪疼“对方是跟他门当户对的人,是他父母挑选好的准儿媳,他们从相亲到认识,那段时间你所谓的好女婿见她比见我还多,你以为这是醉酒糊涂?”
甚至在跟你女儿在一起的情况下,还跟别人的女儿在更衣室亲密苟且!
可这句话,她说不出来,她痛,她母亲也会痛!
不知道再说什么,脑袋里混乱不堪,认准的女婿人选劈腿了,这个事件对于一弦来说,是个冲击。
心里五味杂陈,看也不看女儿一眼,失魂落魄地离开饭桌,回了房间。
为初坐下来,看着桌上已经不再泛着热气的菜肴,只是看着,眼神没有定焦。
她坐了许久,等到心情稍微平复一点,起身收拾吃了一半的饭菜碗筷,将保鲜膜套在没吃完的剩菜上,打开冰箱,腾出位置放菜的时候看到了掩藏起来的蛋糕动作停了下来。
身后的房门开了又关,一阵微带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到她身后停下。
“为初,我想过了,念北是有错,很大的错,可是现在这个社会现状就是这样,我们悲哀、无奈,可改变不了,即使你跟念北分手了,将来和其他人在一起,他也可能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握着冰箱边缘的手缓缓收紧,关上门,为初转过身来。
静静地问母亲“所以呢”
“念北道了那么多次歉,证明他知错了,你们分手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放下你,代表他是真的很爱你,如今他错也错了,既然百般求你原谅,你就原谅他吧,经历过这一次,以后他就不敢了”
心脏那一块地方像被人用力扼住,看着母亲的眼睛覆上受伤,她把那伤压在眼睛最底处,掩藏着没让母亲看见“所以我要妥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