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骤停!
三月似乎看到了死亡在向自己召唤。
双腿虚软地往后踉跄了一步,她抬起头来……
却在看清面前一张面容时,一缕希望乍然泄进了双眼。
“救救我,我被绑架了”面前的人犹如挂在悬崖之上的那根绳子,她牢牢地抓住了他,眸眼通红。
她就站在殷商面前,一双灰尘与血同染的手紧紧地抓住他身前的衣服,眼里迸射的求生渴望浓烈到让他有那么一刻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他不动声色,直到身后的手下尾随而来,守门的人也匆忙慌乱的追到了跟前。
凌厉的眸朝守门人捂着的肩膀部位扫去一眼,鲜红的血迹从指缝里缓慢渗出来。
手下自知自己犯了大错,吓得噤若寒蝉,捂着伤处的手弱弱的放下来。
透过殷商,三月看到了那些人,冷面骇然。
抓着他衣服的手下意识收紧,犹如一只待宰羔羊般僵硬的移动脑袋,看向他,用几乎无声的哭腔声音说了一句“你快点走”
她以为,他只是无意到了这里的人。
有一道小小的什么东西,不带一点征兆的,在殷商那双淡薄冰凉的眼神里划开了一道很细小的裂缝。
身后的阿雍朝两旁的手下示意,后者立即上前来,一左一右蛮横的架起手无缚鸡之力的三月,粗鲁地往地下室里拖。
“放开我,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恶人,放开我”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生存的欲望驱使着她拼命喊叫。
“二少爷,是我疏忽了”
可当她看到守门的那个男人卑躬屈膝的弯下腰认错在殷商面前。
如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她的喉咙,令她的求饶骤然终止。
目光牢牢的看着他,震惊、不敢置信,恐惧开始慢慢往血液里渗透,直到席卷到四肢百骸!
殷商看着她神态的变化,竟然有一丝怜悯尽管少得可怜。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目光回落到面前的手下上,裹挟了一缕冷漠的戾气。
掌心朝上,往旁边一伸。
低头的守门人余光瞧见老大的动作,心脏一紧。
阿雍从腰带抽出一支警棍,恭敬地放到了二少爷的手上。
握着生杀大权的手往旁边一甩,收缩的警棍弹出变长,只是眨眼之间,他便已一脸漠然地打在了守门人的肩膀正正是他受伤的部位。
一棍子下去,那人疼得青筋突暴,不敢作声,咬紧牙关挺过了这一棍。
惩罚过了的殷商将警棍扔回到身后,阿雍灵敏的接住,收了回去。
三月被重新压到了床上,另外的半边脸被甩了重重一掌“你还真是不放弃”
她的脸偏过一边,疼得眼前一阵发黑,可一声没吭。
那些人搬了一张椅子在她床前,距离两步之遥,而后走了出去,不多会,一双黑色皮鞋纳入她浑浊的眼她知道是谁。
地下室门被人从外面关上,里头只有他跟她。
倨傲威严的男人在她面前的椅子坐下。
她抬起脸来,嘴角渗着血丝,瞬也不瞬地看着他“我得罪过你?”
他摇头,满身的孤傲与冷漠。
“我既不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也不是明星艺人,绑我来有什么意图”
纵使她在极力掩饰害怕与绝望,殷商也能透过那双伪装的眼睛看穿表皮之下的恐惧!
在他面前,她还是太嫩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声音里没有一点起伏。
“三月”
“真名”
她一时梗住,看着他。
对方为何如此反应,他已猜到了五六分。
“你跟宋戬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这个人”
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东西“那你认识这个吗”
三月看过去,神情忽然一变,扑过来就要夺回去“还给我”
掌心一收,那枚警徽被他圈在手心里,坚硬的边角硌着他,叫他别忘当年的血仇。
“你不认识宋戬,却这么紧张这烂玩意儿?”眉宇间里已多了一缕锐气。
她死死的瞪着他,没有退怯的意味,但颤抖的双手在提醒她,她内心的恐惧。
“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敢出现?”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是三月听懂了。
心里隐隐猜测到一些什么。
没有得到答案,殷商不逼迫她,可是眼神已经冷了许多“平静了这么多年,心存侥幸?”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你这点伎俩,就别在我跟前献丑了”
“你抓我来到底想做什么”
“总得让你也尝一尝饱受折磨是什么滋味”
她的脊背生出一阵冷汗“你们非法绑架,如今还禁锢我,对我进行殴打,来日一定会收到法律严惩,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眼神乍变凌厉“托你那位英雄父亲的福,我刚从监狱出来”
不知是因他这句话,还是那样可怖的眼神,三月一瞬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拼命躲了这么多年,难道终究逃不过今天的命运!
起身,殷商预备离去,床上的人一见对方有动作,眼里的警惕与防备四起。
“听说这几天你油米不进”
“我不屑吃你们的东西”
“不要再妄图逃跑,我忍你三次,今天是我的极限,未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会在这里度过,不吃饭,你只有一条路饿着去阴曹地府”离去前,他扔下阴鸷而富含警告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