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的珠子一路往下滚,零散的几颗陷入车轮底下,转瞬碾成灰烬。
男人提着她后背的衣服将对方又推到窗外,一壁紧张的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看到上面并没有意料中的呕吐物时,这才松懈了下来。
这颠簸崎岖的山路呕吐是正常,致使二人根本没意识到对方的伎俩。
………
村里身体尚康健的叔伯们都拿着手电筒上了山,橙红的余晖映射在山头,像极了动态的油画,无与伦比的艳丽!
可此刻,没人关注这景色。
“木老师”
“为初”
“丫头”
八九个人分成5个方向,在山丘跟周边到处寻找。
汗水打湿众人的衣衫,每一声呼唤充满了担忧与焦急。
最后一道残阳也隐进了云层,夜幕笼罩而下,泼墨般的漆黑,无星亦无月,山脚下灯光点点,山丘中数道手电发出微弱的光芒。
疲倦爬上众人的脸庞,这么一点大的地方,他们从傍晚找到天黑,却找不出一个人的身影。
无功而返,选择报警!
因路途遥远,夜晚山路难行,所属城镇的警方在一个多小时后才抵达现场,警方派遣了四个人上山寻找,另有一人在老伯家中询问细节。
“你确定是在你刚才所指的位置发现失踪者消失?”
“对,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时不时有说话的,我转身背对着丫头的时间可能也才十几分钟左右,就这段时间回过头找不到她了”老伯言语忧急,浑浊的眼里装满了难以言说的自疚。
“当时有没有感觉到周围或者木为初本人有什么异样”
拧着眉头努力地回忆,最后得到的答案“没有”
“那附近有没有什么响动”阿sir一边问一边用笔记下老伯的回答。
苦恼自己没有更留心一点“除了我们捡柴的声音,还有踩到树枝那些声音,也没有其他了”
“当时山上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我没看到其他人,一般他们这个点都不会上山捡柴,我手脚慢,所以习惯早些去”
问完话,阖起本子,临走前,警察先生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阿伯,附近有没有什么会伤人的野兽”
老伯觉得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摇了摇头“几耕乡从开发到现在将近一个世纪了,六七十年前可能还会有,现在山上连找只野猪都找不出了”
警察点了点头“好,谢谢你的配合”转身准备去找失踪女士的同事。
神色忧虑,老伯迟疑地叫住了他“警察同志,丫头应当是迷路了吧”
面容上带着想从警察先生口中得到肯定的希冀。
没法给他肯定的答案,阿sir说“我们会分散人力到周围的山头寻找”
村里很多人聚集到了村长家,彼时白禾等人在院子里等待警察搜寻的结果。
作为几耕乡的村长,他也神色忧急,在人群中踱来踱去。
警察到达村长家,所谓院子其实只是用一扇栅栏围起来了而已,简易质朴。
村民们自发为阿sir让开了道,一见着来人,白禾等人立刻上前“你好,请问有为初的消息了吗”
“我的队友还在附近山头寻找,如果还是找不到,我们会寻求队里支援,你们也要做好准备,要通知失踪者的家人”
几人眼里刚燃起的一丁点希望一下子落了空。
村长心急如焚的问“警察通知,木老师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他们本是派遣来村里做好事的,而今有一个人出了意外,那叫他们几耕乡的人如何对得住这些好心人啊!
“现在情况还不明朗,您让各位村民先散了吧”
人群里有村民发声“警察同志,我们能不能也到山上去寻找”
其他人附和“对啊,多个人多一分希望”
阿sir转头跟村民们解释“我知道各位担心,不过夜里蛇虫多,路况模糊,会增加险情发生。大家都各自回去吧,一有消息我们会请村长通知大家”
闻言,村长也是深深的无可奈何“听警察同志的总没有错,你们先散了吧”摆摆手“回去吧”
人群散尽后,警察单独询问白禾三人。
第一位是陈老师。
“近期内你们几人跟木为初有过争执吗”
陈老师摇头“大家感情虽谈不上很深,但相处得都挺融洽,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矛盾”
其二是白禾。
“这两天木为初的情绪有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跟平日没什么不一样,临走前也是她主动想去帮阿伯捡柴,我们本打算一起去,但她想让我们多休息一些时间,而且上山时她也交代过出发前会回来,她向来是守时的人,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不会让我们这么为她担心”
最后是顷笙。
“她的电话是从什么时候打不通的”
“到了几耕乡开始信号就时强时弱,再也联系不上是从下午阿伯回来告知我们为初不见了,那时我们打电话不是处于关机就是无法接通,从那个时间起已经失联”
“除了你们四人,这次行程没有其他人一起参加?”
“没有,我们机构不定期会参加公益活动,基本上都会轮流带上班里的学生,但是这一次只有我们四个人”
“为什么”
“这一次活动距离市区太远,怕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控制不了,为了学生的安全,所以机构不安排学生一起参加”
后来又问了几个跟陈老师白禾一样的问题,答案相差无几。
……………
翡翠园
想着为初明天要回来,一弦从沙发上起身,打开冰箱门看了看里头的食物。
探手进去翻了翻,嘴里念叨着“酸奶没了,水果只有小番茄了,看来要下去给为初买点回来”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机钱包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