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稚不是正经嫡子,也没有强有力的母亲,所以不能像当初韩跃那样有最好条件的照顾和药材调养,桑柔只好拿自己的钱买些温补的东西给韩稚补身体,可好的东西都贵,为了韩稚的身体,桑柔只能省着自己。
温补的东西陆陆续续吃了不少,韩稚的身体却不见好,偶尔还头疼,大夫说是因为之前高烧时间太长,对脑子有损伤留下的后遗症,这种情况也没有办法,只能慢慢调养,不要让孩子多用脑,也不要请孩子情绪起伏太大,尽量保持心绪平和,慢慢会改善。
桑柔心疼得不得了,之后对韩稚的照顾更加的小心了,钱流水一样的花出去,从家里带来的钱,很快就剩下不多了,可是该避免的都尽量避免了,该注意的也都尽量注意了,药石补品也都没断过,韩稚就是不见好,而且头疼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韩稚一直都很乖,再难喝得药都乖乖的一口气喝完,从来没有叫过苦,头疼也是实在疼得厉害了才喊疼。
这样懂事的韩稚桑柔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不得替韩稚承受。
因为头痛的影响韩稚胃口也不好,连带着身体也变差了,桑柔也托关系请了不同的大夫来看,可都看不出什么原因,束手无策。
随着韩稚的身体越来越差,慢慢身上还起了疹子,大夫说是身体太差,吃药太多积累的毒素,另外再开了药吃,可还是没效果,疹子更多了,于是府里传起了流言,说韩稚得了传染病,小院被大家避之不及,韩沁也不来了,院里只剩下小桃和一个还算忠厚的小丫头小红。
这方小院好像被大家抛弃孤立了一样,好在府里还没有完全不管,每日的饭菜还是能拿到,孩子的基本汤药也还没断,但其他的就没有了。
桑柔也有去求童敏和韩沁,不知道是因为流言的原因还是什么,桑柔连正院门都没有进到,再去求太守夫人,也是如此,这个小院被大家彻底隔绝了。
桑柔现在的生活跟下人差不多,很多东西甚至都要自给子足了,好在小红是太守府的家生子,在府里还认识些人,桑柔做些刺绣能通过小红拿出去换些钱买些东西。
韩沁不来了,小孩子对父亲都是有渴望的,最开始的时候韩稚常常问桑柔父亲怎么不来,桑柔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韩稚的好,又不忍伤了韩稚的心,只能说韩沁出去公干不在武陵,要过些时间才回来。
可韩稚总也等不到韩沁回来看他,生活越来越不好,虽然桑柔已经尽力给韩稚最好的了,可韩稚还是感觉到了。
谁说小孩子不知事,小孩子是最敏感的了。
韩稚问桑柔:“娘亲,父亲是不是不要稚儿了?”
桑柔鼻子一酸,强忍的控制着在眼眶打转的泪水不让掉下来:“不会的,我们稚儿这么乖,父亲怎么会不要稚儿呢,父亲只是有事耽搁了,等稚儿病好了父亲就回来了。”
韩稚:“真的吗娘亲,稚儿病好了爹爹就回来看稚儿了是不是?那稚儿要乖乖喝药、乖乖吃饭,快快好看来,这样就能见到父亲了。”
韩稚自己捧着药碗咕嘟咕嘟喝下越来越难喝的药,桑柔忍不住转过身不让韩稚看到掉下来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