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疯了,在下人强行抢走韩稚的尸体不知道埋到哪里的时候桑柔就疯了,下人禀报了童敏,童敏派人来看过之后并没有放松对桑柔监管,万一是假疯呢,还是小心一点好。
桑柔一疯就是好几年,所有人都确信桑柔是真的疯了。
对于童敏来说疯了好呀,疯了就不会乱说了,疯了就不会有人相信疯子的话了。
渐渐的庄子里的人对桑柔的监控也放松了起来,毕竟一个疯子嘛,还能做什么?
庄子里没人管桑柔,除了给一口吃的以外,桑柔没有得到过任何的照料。
如今的桑柔变成了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浑身脏乱的疯子,任谁也认不出这是当初那个清秀漂亮,知书达理的桑柔。
庄子里的人倒也没有欺负桑柔,只见到桑柔都离得远远的,谁也不愿靠近一个疯子,毕竟疯子是不可控的,要是伤了人也没处说理。
庄子对桑柔的监控松了以后,桑柔就常常在庄子里田野间游荡,也不伤人,桑柔好像不记得韩稚了,只常常疯疯癫癫的诗啊歌的说些大家听不懂的话,慢慢大家习惯了桑柔在田野间游荡,也没人关心过桑柔的安全,不过一个疯子,主子都不在意了,要是死了就死了。
可这个疯子有一天晃荡不见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多天了,偶尔也有一两天的时候桑柔会不知道晃荡周围那座山里,然后一两天饿了就回来。
但这次好几天了桑柔都没回来,庄子里派了些人去找,但是没找到,大家猜测是不是晃到那里遇到危险死了,大家本不想管,但是毕竟是主子送来的人,要是死了没有尸首也不好交差,可是谁也不愿意去承担可能的风险,于是大家一商议就默认的瞒了下来,想来主子应该也不会记得这个疯掉的女人。
桑柔并没有死,桑柔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随意的走着,走过了山,走过了河,走过了村,困了倒地就睡,渴了看到水就喝,饿了捡到什么能吃的就吃,一路跟野狗抢过吃食,被人扔过石头,砸过烂菜,打过棍,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经历这些磨难桑柔也还活着。
桑柔就这么晃荡着晃荡着,尽然晃了武陵城,以前桑柔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子宅子里或者院子里,可也偶尔有机会出来走走看看,所以对武陵还是有一定熟悉度的。
其实桑柔也不是完全的疯傻,偶尔也有间隙清醒的时候,只是清醒的时候让桑柔很痛苦,也许是桑柔潜意思里不能接受韩稚已死的结果,所以选择了以另外一种方式来逃避,所以桑柔后面清醒的时间很少。
武陵城的熟悉感给桑柔混乱迷糊的脑子带来了冲击,这种冲击让桑柔难得的清醒了一点。
就是这座城市让自己从希望走向了绝望,她的孩子在这里出生成长,她的孩子也在这里被人陷害,她的仇人在这里继续高贵的生活。
桑柔久违的记忆一点一点像看电影一样冒了出来,长期混沌的思维也清晰了起来,记忆像潮水般涌来,仿佛要把桑柔淹没,强烈的痛苦和无法接受的绝望让桑柔感到无法呼吸。
桑柔就这么倒在了繁闹的街道上。
窒息、黑暗、冰冷、清醒、重生。
醉梦楼里
老板娘:“很凄凉的故事,这笔买卖我有兴趣,现在说说你的需求。”
桑柔:“听说老板娘什么都可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