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泽,亦泽,快起床下楼吃饭了。”
李安慧敲着陈亦泽的房间门,吴阿姨无功而返好几次了,只有她亲自出马。
“嗯。。。知道了,马上。。。”陈亦泽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回答。
“最多给你十分钟,别让你爸等你啊。”李安慧搬出杀手锏后,转身走了。
还不到十分钟,陈亦泽就出现在午饭的圆桌上。他昨天从七号俱乐部出来后,回了父母家里,通常没有极为特殊的情况,周日都是必须的家庭日。
三个人一起吃饭,大多数时候都是李安慧喋喋不休的说话,陈亦泽附和一两句。陈瀚在几年前中风后,落下半身偏瘫和失语的后遗症。虽然他思维清晰,但吐词极为含糊。平时也只能座轮椅行动,右手勉勉强强可以做些简单的动作,比如用调羹吃饭。
“上次的陈姑娘多好呀,又优雅又斯文,你们后来怎么不继续发展呢?”李安慧在餐桌上最常提的,还是他的婚姻大事。
“没感觉。”陈亦泽一边吃饭,一边简单的总结。
“感觉?又是感觉。感觉又不能当饭吃。这两个人结婚过日子,得讲合适。你都26了,不是十几岁的小年轻,还要什么感觉,找个贤惠的会照顾人的姑娘,多好。”
“妈,我不想凑合。”陈亦泽皱眉,“会照顾人又怎样?又不是找保姆。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必须得找真心相爱的。”
旁边的陈瀚听见这话也点了点头,含混的说着,“嗯,对。”
“看吧,爸也同意我的意见。”陈亦泽笑看着他爸,很高兴有了盟友。
陈翰如果能清晰的表达,此时很想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发病最初也是暴躁易怒,对身体对生活失望,过了这么几年的煎熬,重复单调的康复训练后,反倒对人生对生命看得更开了。在陈亦泽这样能走能跳的大好年纪,就该按自己心意活着,免得老了之后,回忆里是后悔的。
“我知道是大事,但你找这么久,找到了吗?我也是为你好,想着你平时工作忙,就把身边合适的姑娘全留意了来。可你连面都不愿意见,怎么找得到真心相爱的?”
李安慧仍不放弃的说服他。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即担心被狐狸精勾引了去,更担心迟迟抱不了孙子,庞大的瀚泽集团面临着后继乏人的压力。
“打住打住,咱不聊这个话题了啊。”陈亦泽听她欲欲跃试想再给自己介绍姑娘,急忙制止了她讲下去,又问到,“你上次找叶小姐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相亲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再去。”
“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的?”李安慧诧异。
“我自己发现的,又不是傻子。那风水师就是江湖骗子,什么符啊珠子啊,全在我身上没用。你以后别再找她做这些了。”
“哎,我还真希望对你有用呢。”李安慧叹口气,“这会儿,就是两个人在这儿吃饭,不是你独自回来了。”
“你真希望我带人回来吃饭?”陈亦泽忽然笑起来,想逗逗他妈,“那我就把她带回来吧。”
“谁?”李安慧面露喜色,还以为儿子已经悄悄有了意中人。
“叶未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