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我刚跟你说的话咋都没听进去呢,咱不能搞小资产阶级那一套,要艰苦朴素,艰苦朴素啊!”赵月娥有些头疼,真是对牛弹琴。
曾老赖连连点头,“是是是,你教训得对,我都听你的,咱不看电影,去吃饭吧,艰苦朴素也得吃饭不是?我弄到了两条鲤鱼,还有面包,你高低要赏光去吃顿饭。”
赵月娥暗暗咽口水,肚子里的馋虫吱吱叫。
自从下乡后,她就没吃过像样的东西,心里有些迫不及待,但表面还是要矜持一下,“这,这不太好吧?”
“你帮助我进步,我感谢你请你吃饭,正大光明的往来,有啥不好的?”曾老赖接着夸起了自己那两条鲤鱼,说得天花乱坠的。
“你要不去吃,它们这辈子都白活了,还有那面包,可不容易得了。
要不是我大舅爷在省城有关系,根本弄不到,你要不去,我只能……”
“既然这样,那我去!”赵月娥急忙顺着梯子往上爬。
曾老赖顿时心花怒放,“这就对了嘛,赵月娥同志你请!”
赵月娥捋了捋头发,在女羡慕嫉妒的视线中朝曾老赖家走。
曾老赖屁颠颠的跟在身边,十分殷勤的让她注意脚下,主动给她撑伞。
“没想到他们还挺配的!”范菊花绞着衣服,酸溜溜的看着曾老赖走远。
她好不容易才发现个不错的,谁知道这么快就被人抢跑了,真不甘心。
赵月娥坐在曾老赖干净整洁的家里,听着语录,吃着曾老赖炖的喷香的鲤鱼和只听过没错过,还买不到的面包,感觉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她的视线不断往曾老赖身上瞄,这人简直大变样。
头发整得溜光水滑,穿得也时髦,关键人长得也周正。
“曾同志,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曾老赖殷勤的劝赵月娥吃菜,还体贴的用赶紧筷子,剔去鱼刺防到赵月娥碗里。
这个举动,打动了赵月娥的心。
她想起虎视眈眈的范菊花,莫名有了危机感。
“你别光顾着我,你也吃!”赵月娥把碗里的鱼肉夹给曾老赖。
曾老赖抹了一把脸,感动得一塌糊涂,“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赵月娥同志,你真是个好人!”
“是吗?”赵月娥窃喜,有意无意的打听曾老赖现在的收入状况。
“这两条鱼要花不少钱,我出一半吧?”
曾老赖连连摆手,“不行,绝对不行,我请吃饭,咋能要你出钱。
一顿饭还吃不穷我,我在公社有工作,有固定收入的。”
“那好吧!”赵月娥喜出望外,曾老赖是吃商品粮的,还在省城有关系,比岑杨要强得多。
吃完饭后,赵月娥想去洗碗。
曾老赖急忙阻止,嘴里不停叨叨厨房这一套都是男人的活儿,他来就好他来就好。
赵月娥十分满意,微红着脸告辞离开。
曾老赖挠挠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都是按岑松说的做的,没出啥岔子,他咧开嘴笑起来,期待明天早点到来。
第二天,曾老赖下班后,又去感谢的借口请她去吃饼干,她欣然前往。
第三天曾老赖没有现身,但托人给她捎了一套化妆品。
赵月娥高兴坏了,兴高采烈的去感谢曾老赖。
她前脚刚走,岑松后脚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