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要出事了。”关上门祝外公说起了昨天的离奇遭遇。张凯乐和祝福挤在一张破沙发上听着。
中年男人并不是请祝外公摆灵堂的,他的母亲都已经火化了,他而是想请祝外公看看“家里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摆点风水阵”。
祝外公啼笑皆非,这可真不是他能力范围。推辞之间中年男人苦苦哀求,只见他唇青面白、满头虚汗,这样子叫祝外公纳闷起来,看样子确实有了不得的事,倒底是什么事叫一个见过世面的老板吓成这样的。
中年男人手指都在哆嗦,点烟点了好几次才打着火:“我知道祝老师人品,我给您说,您千万要替我保密。”
原来中年男人确实家有丧事,死去的也是他老母亲没错。他做生意的交际广泛,因而老母的灵堂直接设在殡仪馆一个大的厅,方便人多来吊唁。
“祝老师、诈、诈尸了啊。”中年男人汗黄豆大的一颗颗滚下,显然重复一遍对他也是压力极大。
异变是在守灵的第二天晚上、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发现的,巡视人员发现老太太的冰棺里传来滋拉滋拉的声音,就像很长的指甲在挠铁板;根本不用怀疑眼花耳聋,因为很快棺材就晃动起来,活脱脱就是有个力大无穷的东西在里面想挣脱而出。
守灵的家属直接吓瘫了,还好殡仪馆这地方总有几个艺高人胆大的老人儿,迅速用写了经文的特制黄绫带子捆住棺材,撒了朱砂糯米,棺材果然不动了。老师傅也满头冷汗,粗声粗气说这玩意马上就得烧,安排司炉即刻加班。
家属再孝顺也明白,那里面的已经不是自己的长辈了,只能说是“东西”,至于是个什么东西,想一想都会尿出来,更别说谁有胆量和好奇心看一眼。
“三个老师傅,我一人给了十万,要不然没人敢给开棺送进炉子里。还另外给了二十万红包给殡仪馆,倒不是因为晚上加班开炉,他们也知道这事情太紧急,必须当场给处理;是这事儿太吓人,我打红包是请他们别到处说,要不然以后谁敢和我家打交道。”
别说当时的祝外公,现在的祝福和张凯乐也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祝福心里一阵作呕,跑卫生间把吃的小馄饨基都吐了出来。
谁都不会相信自家老母无缘无故尸变,也都担心留下隐患,中年男子于是遍求高人。祝外公其实也只是他听说的求救稻草之一,此外还有若干道长、和尚、仙姑等等都在来过或来的路上,家里人也都纷纷奔赴在各种稍有名气的宝刹古庙途中。
祝外公难免把这变异和笔记里记叙的情况相比较,心里惊异不止却还是尽力安慰了中年男子一番,只说这不是撞邪而是病毒感染,与其烧香拜佛不如全家去做个检查,看看有没有人在照顾老太太时身上有开放性伤口,并且严防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