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摇摇头:“这天生的寒极,如同天生残肢是一个道理,药物是治不好的,江宗主,这么多年了,你到底为何非要执着于此。”
只见江清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
片刻后,他凝着眉道:“我曾承诺一人,有朝一日定会找到治愈此疾的方法,我答应了的,便不能食言。”
心里仿佛被猛地一击,薛子初忽而一个踉跄。
踏遍山河,八年不弃,果然是因为…
“谁在外面!”
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江清突然大喝了一声。
反应过来薛子初眸子一紧,立即一个转身,躲去了另一处房门之后。
“是你?”
江清破门而出之时,恰巧东君公子从另一侧走了过来。
他当即不客气的道:“哼!华东君,你什么时候添了这偷听的毛病了!”
华东君站定,面无表情,但目光凌厉,且语气似乎也有些许愠气,他道:
“你在找治寒疾的方法?”
闻言,江清顿了顿,冷哼一声:
“没错,如何?”
华东君:“为谁?”
江清:“与你何干!”
华东君:“为一个死了八年的人?”
江清:“是。”
华东君:“所以…”
江清:“所以什么?难不成你也相信人死会复生?近日血鸢现世,是有人刻意制造恐慌,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忽而,华东君目光里的凌厉似乎一下子弱下来,他道:
“人死当然不可能复生,只是当年,是真的死了吗?”
只见听了这话,江清深深躇眉,默然了许久,才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也弱了下来,他道:
“当年封棺下葬,是我亲手操办,不会有错。寻药,只关乎我的承诺而已。”
闻此言,华东君忽而沉默。
许久后,江清正了正脸色,又道:
“找我何事?要说便说,无事便请回吧!”
似乎也微微叹了口气,华东君道:
“可有探到了黄粱的消息?”
“哼,那日他在时你不去抓,现在倒是急了!”
江清斜了他一眼,继续道:
“还未确定,不过听说南下了。”
只见听完,华东君转身便走。
江清又道:
“你可是要寻他?别白费力气了,他不会那么容易被探查到的,多半是幌子!”
华东君头也不回:“多话!”
见状,江清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
薛子初悄悄的回了房间,怅然的坐了下来,不知道方才华东君有没有看到她,她想,应当没有吧,不然他不会任由自己这么容易就逃脱的。
又想到方才江清与那老医者的对话,心里一股酸涩重新涌了上来。
江清自小就是这般执拗和矛盾,他从来不会好好说话,即便是真心为别人好,就像他即便恨意难解,也还是会有牵挂。
然而,他到现在还在执着于一个年少时的承诺,无论如何,她是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