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远远看着的薛子初不禁有些微微诧异,江清严厉或许本是日常,但不知为何,由此事,她却能隐隐看出,似乎他并不希望旭风同那陆家姑娘过多来往。
可从前他与青云派的人,尤其与陆知临,不是一向关系很好的吗?
遣散了少年们,陆知临似乎这才忽而注意到了廊下站着的华东君。
只见他似乎是怔了怔,与江清说了些什么,二人便一起径直朝这边来了。
薛子初不太想看到那张脸,起身便要走,可不成想,江清却喊住了她。
“薛姑娘!”
闻声,薛子初只好原地站定,回头,微微点头示了个礼。
二人走近,陆知临微笑着向华东君俯身抱拳:
“东君公子,真是久违了。”
闻言,华东君看了他一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并未还礼,这么一看,不知道的,定会以为他是长辈。
也是,人们对于相貌出众的人,往往会莫名产生一种敬畏感,加上华东君从来都是冷僻孤傲的模样,不喜与旁人过多接触,成为中原武林第一剑后,更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需仰望的感觉。
当年同辈中人见了他,大多也是单方面行礼,以至于现在陆知临都做上了一派之主了,也还是如此,并且,他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自然而然。
转而注意到方才江清喊的人,见其蒙着面纱,眼中微微有些疑色。
他向薛子初微微示了个礼,道:
“请问这位姑娘是?”
江清道:“这位薛姑娘,是我江左盟的贵客。”
“噢?”
听了这话,陆知临不禁又重新打量了她一番。
华东君见状,目光一下扫过他,继而看了看庭院的方向,问道:
“方才那个,是谁家孩子?”
闻言,陆知临注意力回转,当即回话:
“噢,东君公子,那是扬州铩羽帮的小少主,本也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年轻意气罢了。”
铩羽帮?
前些时日听旭风他们说过,这除了眼下势力较大的三大门派,其余小门派里,被灭了的洛阳飞刀门,扬州铩羽帮,还有一个什么黔南的霹雳堂均有些名头。
而这铩羽帮,眼下兴起的势头正盛。
遂,薛子初便更不奇怪陆知临方才为何对那小少年那般态度了。
可知在她的印象里,此人从前便是一副八面玲珑,对谁都笑脸相迎的模样,说谁都讨好也谈不上,却也是谁也不得罪,可谓深黯世故,极为圆滑。
华东君听后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漠然的平视前方。
江清突然道:“今晚府内设宴。”
他言简意赅的省略了后半句:你们二位也一起吧。
闻言,华东君突然把目光一移,说了句:
“不去。”
说完,转身便走。
而鬼使神差,薛子初见状,竟是连想都没想就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此情此景,看着这两人一同离去的背影,江清忽而一愣,眼中登时闪现了一抹惊诧。
陆知临在一旁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
“唉,想不到多年不见,这东君公子脾气倒是一成未变,还如当年一样。”
见江清似乎有些失神,喃喃说了句什么,陆知临喊了他一声:
“江兄?你怎么了?”
闻声回神,江清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什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