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薛子初沉着眉,感觉华东君抓着她的手,也骤然一紧。
“若是这些事你不知,那当年你师傅是如何对待他带来的那个孩子的,你总该知道吧?
可知,你师傅是以那个孩子的性命作为要挟,江琊公子不能反抗,最终才被他所俘,并依言把血鸢给了他的。
然而,血鸢剑性刚烈,凭他的能力根本无法驾驭,于是恼羞成怒下,他便拿那个孩子出气。
他将那个不停的哭喊挣扎的孩子抓在手里,在他面前,一掌劈下!
无辜稚子,说杀便杀!
殊不知,那孩子可是当时江琊公子以性命庇护的人啊!
所以,血洗?
呵!没有将你江左盟夷为平地,彻底灭门,便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格外留情了!”
只见黄粱越说越激动,眼神也越来越犀利。
而此时,薛子初亦是默默的抓紧了手心,她看着江清,只觉得他甚至呼吸间都有也些不可控的颤抖。
黄粱继续道:
“江宗主,你可知,当年江琊公子得你书信之后,是如何宽慰欣喜,我等怕是有诈,百般阻拦,可他却说,他相信他的兄长。
兄长定然是原谅了他,兄长是不会害他的!
呵!
可后来呢,受尽凌辱折磨不说,还让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以性命护他之人托付给他的孩子,被人一掌打死了!
说起来!
江宗主,你当时救下了那个孩子,为何不告诉他,为何藏了起来?
你让他以为是你是因对他的恨意而刻意为之,让他以为那个孩子死了,这世界上便再无可挂念之人。
你可知他当时是如何万念俱灰?
若非如此,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在后来几次与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的对战中,大开杀戒,毫不留情!
若你当时不那么嘴硬,或许他也不会最终连死,都是死在了兄长的剑下!
说到这里,黄粱愤然的冷笑了一声:
“江清,你就那么恨他吗!”
只见此话一出,江清整个人忽而支撑不住了一般,一个踉跄。
眼看着他就要站不稳摔下去,薛子初急忙挣开华东君快步去扶住了他。
真切感受到江清那不可控的颤抖,她心里忽然生出了无尽的酸楚。
说起来,江清其实也没有做错什么。
若非因为江琊当年与天鹰教牵扯,他的父母也不会惨死,所以他的恨,恨的正大光明,无可厚非。
且他是个矛盾且固执的人,即便心存善意,表达出来,也是恨的模样。
但到底,他并非只有恨。
而且那个孩子也还是被他救了下来,并善待至今。
他没有理由被责怪,即便是黄粱以江琊的立场。
薛子初扶着他,沉着眸子叹了口气,随后对黄梁道:
“无论有何前因后果,杀了人就是杀了人,没什么好冤的,江宗主不知情,怪也怪不到他头上。”
只见黄粱闻言,莫名的看了她一眼,他正欲开口不知要说些什么,便见华东君突然走上了前来。
见状,黄粱的注意力转移,手扶上腰间的白绫,继而冷笑一声:
“公子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