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了有关虞知柚的沉重话题之后,邰觉夏开始和云夜谈起彼此的近况。
谈及楼沁的时候,邰觉夏的表情看起来多少是有些犹疑的,但他还是开口问了云夜:
“她...她最近还好吗?”
云夜低头看了一眼邰觉夏空无一物的左手无名指,低头浅然一笑:
“虽然你摘掉了戒指,但却没有把她从你的心里摘去,既然你们还彼此牵挂着,又何必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呢?让我成为了给你们彼此之间传话的猫头鹰,又不是在演哈利波特。”
看邰觉夏的脸色很不好,云夜也知道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又多大,伸出纤长的手指在杯沿边上来回滑动着:
“她现在还住在你们先前的那间公寓里,虽然董事长好几次让她搬回去,可她都以一个人生活惯了为由婉拒了,她虽然嘴上没有明说,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是在等你回去。”
一想到和楼沁的过往回忆,邰觉夏的表情就显得异常凝重,他什么也没有说,或许他并非不明白楼沁对自己的爱有多深,可他却无法正面去回应,躲避是他唯一能够选择的方式。
见邰觉夏不想要谈楼沁的事情,云夜微微叹了口气:
“你不愿意说的话就算了吧。”
邰觉夏看向了云夜那看似平静如水的脸庞:
“我们三个之中每个人都曾反抗过楼闻萱那个老女人,唯一搬离那座冰冷的庄园却又中途选择回去的人,恐怕只有你一个人吧,我不觉得你是那种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人,云夜,你的心里到底在盘算着什么?难道那件事对你造成的伤害已经完全平复了吗?”
听了邰觉夏的话后,云夜的眼前闪现出几个同一女人的侧脸和背影,虽然他的表情看起来没有明显的变化,可细微的涟漪却没有逃得过邰觉夏的眼睛:
“看来果真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够恢复的...”
云夜轻轻捏起了高脚玻璃杯碰了一下邰觉夏手中的酒杯:
“既然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想再提了,就好好走我们应该走的眼前道路吧。”
邰觉夏欣然笑道:
“说的也是...”
推杯换盏持续了许久,久到酒吧里的人数已经缩小至只有邰觉夏、云夜和左煜三人了。
就连负责招待客人的酒保也在得到云夜的默许之后下班了。
在酒精的作用之下,除了云夜之外的两个人已经出现了神志不清的迹象。
无奈之下,云夜只能拿起吧台上的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那个名字,一边嘴角微微扬起一边按下了拨号键。
不一会儿,一辆银白色的LEXUS RC停在了左煜的酒吧门口,而云夜也按照先前的约定,于十分钟前架着酒醉不醒的邰觉夏等在了酒吧的门口。
等到他打开了车门并将邰觉夏小心翼翼的放进车内之后,站在原地凝视着车子的尾灯就这样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再度扭头看向了酒吧的方:
“大晚上也不消停,两个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因酒醉而靠在吧台上睡着的左煜,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高跟鞋与地面上所摩擦产生的声音,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后方。
起初他模糊的视野之中只能看到一个隐约可见的身影,随着这个身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身体内的酒精也随着眼前的这张面庞的清晰度改善而挥发。
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请问你这里还营业吗?”
她看了看周遭已经空无一人的酒吧,就连酒保也不见了踪影,以为左煜也是宿醉未归的客人,所以才会试着这样问,可当她看到左煜那木讷而又充满惊讶的表情之后,以为这间酒吧已经打烊了。
正当她打算转身离去之时,缓过神来的左煜当即像是被弹射椅弹飞一样跳了起来:
“不,我们还没有打烊!”
她转过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左煜:
“可是...你好像已经喝了很多了...”
令左煜做梦也没有想到,不,或许他认为自己现在正处于幻想的梦境之中,但这对于他来说也是无所谓的,与其凭空思念着她,倒不如在如此逼真的环境之中和她见面。
左煜害怕她会就这样离开,于是伸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我没有喝多,我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哪有让上门的客人就这样回去呢?”
说罢左煜便绕过吧台走进了里侧,站在了酒保先前所站立的位置开始招呼她:
“请坐吧,要喝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