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岳在牙缝里吸了吸气,“还好有了甄明诀,算是不怕自相残杀了。”
姜若清摇摇头,“甄明诀直接化真气为明灯,甚是耗费真力,就算是师祖也不能指望甄明诀当火把用的。何况那么厚重的阴雾迷障难以施展身手。师尊要我们迅速御剑出去,与众人汇合后再做打算。可是才御剑而起,头上便飞来不知什么魔物,数量甚多带着魔气扑面而来,一不留神就被从剑上掀翻下去。众人无奈只得应战。仗着师尊甄明诀还亮着,众人都奋力作战也还能保得周全。但却不能脱身。那飞着的魔物却一点没见减少,被击落了竟然是块破布缀着个布袋。如此撑了一个多时辰,师尊甄明诀也难以为继,只得黑暗中胡打乱杀。人人直杀得筋疲力竭都不知到底与何物作战。”
姜仙凝道,“如此,你们是如何拖了一天又要一夜的?如何遇到济云仙姑的?”
姜若清清清嗓子,继续道:“众人都杀的筋疲力竭之时,不远处现出点点光亮,那自然是都要奔着光亮去的。走的近了,发现又是一群黑影,便又打斗起来,打了一会,才发现对面是济云仙姑和几个女弟子。那光亮是聚坤门的小法镜“荷香坤宝”。遇到济云仙姑,又有了光亮,便不再怕那些个低等魔物,只需找到阵门破了迷障便可。”
刑岳又插嘴道,“即如此,那之后又为何发求救信号了?”
姜若清道:“本是打打小怪,破破阵的事。谁知奔阵门方向走了不到几十米,却突然跳出一人,这人可是魔族的高位之人。”
刑岳道:“难道是魖魓?”
姜若清道:“魖魓倒是不至于。是他座前大巫师骁骥。一身黑袍,脸也藏在兜帽之下,周身散发着阴森黑气。他见了我们只是嘿嘿的笑,那笑声甚是阴森。”说完抖了抖肩膀,似是仍觉得毛骨悚然,“骁骥笑完,一抖黑袍竟在黑气中隐匿了,之后竟然是大布兜小布兜飞来攻击我们,数量甚众,打散了就是一团黑气飘飞而走,大家觉得是鬼,纷纷用符去打,谁知没有用,符贴在布兜上毫无反应,打在黑气上却穿透过去,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姜仙凝听到此处,突然和刑岳对望一眼,“竟是同样的情形?那不是鬼,是魔。”
姜若清道,“什么同样情形?你们也遇到了?”
刑岳道,“你先讲你的,等下讲我们的。”
姜若清便继续讲下去:“小师叔,那些东西不是魔。我们当时镇鬼符篆撒了无数,济云仙姑的散鬼铃都用了,也毫无用处,众人都累的半死,想是出不去了。就发了信号。后来一个弟子没了镇鬼的符篆,就胡乱丢符。竟发现那些东西是妖。布袋里装的是妖丹,竟是没有实体的妖丹。知道了是妖,也算打的得心应手了。刑少主和师祖去的时候,我们也打的差不多了。后来似是一声低吼,妖丹就全都跑了。我们就随师祖一起来了这里。虽是没什么人受伤,却都是累个半死。”
刑岳道:“那后来骁骥呢?去了哪里?”
姜若清道:“许是师祖来了,他不敢现身吧。后来就未曾出现了。”
刑岳继续问道:“那如今那团迷雾呢?”
“师祖布了结界,又让我们布了阵。那些妖魔之物一时半会想再回去罪恶是不可能了。全部划去迷障也得要个十几日吧。不过师祖那结界一般人是进不去的,也无甚大碍了。”
姜仙凝看看刑岳,“刑岑凌,你觉得这事怪不怪?”
刑岳道,“你说说哪里怪?”
“我们这一路走来,遇到的几件事,你想想。之前妖王控的是尸,尸是鬼族的。不知是谁控的魔丹。如今魔族控的妖丹。假如是鬼族控的魔丹。就是说:妖族控鬼魂,鬼族控魔息,魔族控妖丹。这妖鬼魔三族是在一起搞事情,还是在暗斗?”
刑岳道,“暗斗怕是不会了,搞事情的几率大一些。今后恐难得太平呀。”
姜若清道:“怕他们搞事情嘛,这世间也平和了百年了。若真的搞些事情,也可开开眼界。这世间还有五峰六族和狐族,怕他们搞也搞不出什么大名堂。”
刑岳心中略有不安,摇摇头,却也不是自己能管的,便又摇摇头,多想无益。
姜若清缠着刑岳,要刑岳讲讲他们遇到的事情。刑岳便卖关子。总也不忘揶揄姜若清几句。为了听些故事,姜若清便任他消遣,只是催他快些讲来。
两人在旁边打闹,姜仙凝转头,看见师尊正在对刑少主和济云仙姑道,“今日此种术术,姜衍想到两种术术,分别是阴魅尸魔术和鬼殇控尸术。已经失传已久,如今现世看似又改了控术,怕是背后有大事在酝酿。”
姜仙凝看看众人,顿觉肩头多了些分量。想自己是这仙派师祖唯一的内门弟子,也是需得为师尊分担一些,顾着这人间仙界的。边想边看向师尊,无论异族在酝酿何事,只要有师尊在,便是鬼域魔岭也是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