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师尊走后,姜仙凝似睡非睡躺在床上,忽然一只飞镖戳破窗纸倏忽飞入,咚的一声戳在桌上。标头上挑着一根系带,系带下方挂着一张卷轴,姜仙凝摇摇晃晃的拔下飞镖,只见卷轴上封着禁制。上书非我族类不得善观,以血为令有来无回。
姜仙凝拿着卷轴不知所以,晕乎乎的头脑本就木然,要细细看字,更加是眼都晕了起来。只看见以血为令几个字在眼前跳来跳去。姜仙凝越想看看仔细,却越是眼前模糊。正跟自己角力之时,忽听得窗口处有人轻笑。
姜仙凝抬头,竟是魑离坐在窗上,月光倾洒,魑离优雅的剪影挂坐在窗框。宛若一副绝美画作。
姜仙凝见是魑离,便招招手道“魑离,你来得刚好。你看这是何物?以血什么?”
魑离并未起身,依旧坐在窗框上,道“坐在这里我也看得见,那不是写的这本秘功要以血开启嘛。”
姜仙凝道“这是秘攻?为何会有一本秘功?”
魑离道“人不大,问题到不少。自古盖世英雄都是偷练了秘功,才得以成为旷世高人的。如今有本秘功在你面前,你却问这问那,何必想那么多,为难自己,打开便学就好。”
姜仙凝头脑更晕,魑离的声音充满蛊惑。姜仙凝举起卷轴,放在眼前盯了一会,道“我师尊可准了?我偷练他族之功,若是师尊知晓必定责怪。要是把我赶下山,那不是得不偿失。”
魑离忽然飞身而起,翩然落在姜仙凝面前,用两个手指捏起姜仙凝下巴,眼神幽深,定定盯着姜仙凝。此时的魑离竟然收了笑脸,朱唇轻启,似乎每个字都带着蛊惑“你看清了,非我族类不可善观,你若能开启便未曾逾矩,你若逾矩便身死当场。你可敢开?”
姜仙凝定定听着魑离的话,似是真的收了蛊惑,点点头道“也对,若是能练,便是同类,便也练得是同族之功。”
魑离放开姜仙凝,又挂上妩媚的笑容,再抬手时,手上却多了一把匕首,递给姜仙凝“快点滴血试试!”
姜仙凝依言,接过匕首,刺破手指,一滴血落在卷轴封印处。瞬间一束刺目白光自卷轴中飞射而出。姜仙凝躲闪不及,白光直直刺入姜仙凝眉心。混沌的头脑,顿时更加混沌不清。魑离也渐渐变得模糊。
魑离坐在桌前,一只手臂撑在桌上,饶有兴趣的盯着姜仙凝。
姜仙凝脑中一片混乱,似是觉得胸中什么东西被释放了。汹涌磅礴,冲撞着每一寸肌肤,仿佛马上就要冲破皮肤的包裹,无限释放。姜仙凝被体内乱流催动,不由自主动了起来。起初只是为了不冲撞乱流而挥动四肢,不消多久便得心应手,随体内洪流而舞动了,此时体内已不是乱流飞窜,而是真真切切的一股力量,推着姜仙凝运动着各种诡异的招法。
姜仙凝脑中不断出现各种功法,挥洒自如,越大越妙。再回头,却并无魑离其人。想是并未出现过。屋内已经耍不开,姜仙凝飞身跳入院中借着月光继续舒展筋骨。月光中似是有些凉凉清溪沁入筋骨,无比舒爽。姜仙凝边练功边笑了起来,如此看来我也是武林大侠,练得旷世神功了?越想越喜,拳脚更是使得虎虎生风。
怎奈动静太大,竟然惊动了师尊。
姜仙凝想到此,便不太清明,彼时为何就会听了魑离蛊惑,去解那邪功封印。此时细细想来,可吸月华练功,定是阴功。如今已入得体内,这便如何是好。真真是得来容易抛却难。若是被师尊看破,偷练邪功,定会被赶下云隐,偌到那时却如何是好?
姜仙凝心里暗骂魑离,但细想想,却也不确定魑离来过。便又暗暗骂自己。怎么就在那样时候就能喝醉?
姜仙凝越想越头疼欲裂,索性不再去想。把卷轴丢进乾坤袖,姜仙凝重又躺下,拉起被子盖住头。反正练也练了,就破罐子破摔,自己也假装不知道好了。姜仙凝上下摸摸,提一提气,当真也没什么不同。
大抵就是如此,想那么多也无用,想来师尊当时没有一掌打晕凝儿,便是心中还有凝儿。许是也没看出什么。晚上还要去张宅。倒是该好好想想,如何吓那张夫人。
姜仙凝左想右想,便又沉沉睡去。
直到日落西山之时,刑岳在门外砰砰拍门,才渐渐转醒。
只听刑岳一边拍门一边大叫“姜仙凝,快起身,要叫上霁芳去张宅了。快些起身。是不是还在醉着?你若再不开门,姜真人就要来了。你若是怕挨骂,就快些起身,我们快些走。”
刑岳喊得大声,怕是前院也都听见了,姜仙凝顾不得整理衣冠,便拉开屋门,喊道“刑岳,你给我闭嘴。你再叫,我师尊便真来了。”
刑岳却依然一脸无所谓的笑“快些收拾一下,去接霁芳。今日,便要过过瘾,定要那毒妇跪地求饶。”
姜仙凝笑着瞥一眼刑岳,道“好像是你去报仇一样。到时你想要玩的过瘾,怕是霁芳又要拦你。外面等着,不许乱叫。”
姜仙凝收拾停当,画了些锁魂符,便同清岳二人一同去乱葬岗接了霁芳奔张宅而去了。i